这么大而豪华。 但成蹊此刻突然反应过来,刚才急急忙忙地跑到前院来,却忘了问学堂在哪里。正在焦头烂额时,看到前面路过两个年轻公子,成蹊此刻也顾不得什么,赶紧上前问道:“请问两位公子,可知道学堂在哪里?我要送木炭过去。” 其中穿着墨色衣裳的俊美公子说道:“我们正要过去,你跟在我们后面一道过去吧。” 成蹊大喜,赶紧跟在两人身后,从走廊一直下去没多远拐两个弯,便是学堂了,成蹊赶紧谢过两位公子。 看两个公子进去,成蹊也赶紧跟了进去,此刻应是休息的时间,屋里只有学子们在闲聊,老师并不在。屋子左右各放了一个大暖炉,很是暖和,难怪那么多木炭都不够用了。 成蹊打开一个暖炉开始往里加木炭,但就在快要弄完的时候,一根燃着的木炭从炉子里掉了出来,在地上滚了滚。 就在成蹊打算将它夹起来的时候,一人从旁经过,没有看到这个木炭,一脚将它踢到不远处的席上。 此时一个公子坐在席上,玄色的衣裳拖在一旁。而那根木炭不偏不倚,正好掉在这个公子的衣衫上,瞬间便将他的衣裳烧了一个洞。 成蹊大惊,冲过去用脚踩灭了衣衫上的火苗。公子受惊,起身大叫起来,反手就给了成蹊一个耳光。 成蹊被打得有些发懵,此刻屋里不少人都闻声看了过来。刚才带成蹊进来的两个公子首先冲了过来,将成蹊隔开来。 “公孙非,你为何要动手打他,他分明救了你。”莲青色衣裳的公子质问道。 “这个贱奴,烧坏了本公子的衣裳,杀了他都是轻的。”这个叫公孙非的怒道。 旁边的墨色衣裳的公子也上前对公孙非说道:“这件衣裳对公子而言算不得什么,但此事若传出去,实在是有辱公子贤德仁爱的名声。” 随即这位公子又对成蹊说道:“你给公子非道个歉,赶紧出去吧。” 成蹊虽然知道自己没错,但也不得不低头道歉,正好此刻有人说老师来了,公孙非十分不悦地挥了挥手:“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 成蹊赶紧从学堂后门退了出来,在门口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此刻老师已经进去了,里面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成蹊摸了摸依旧火辣辣的脸,原来被人打脸会这么疼。 明明都是差不多年纪的人,这些公子高高在上,自己却是这般的卑贱,一条命甚至比不上他们身上的一件衣衫。 成蹊忍下眼泪,深深吸了口气,后院还有很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做呢,没有工夫在这里顾影自怜了。 成蹊心里诅咒了几遍公孙非的名字,却突然大骇起来,公孙非,莫非就是天济国王子? 虽说天济国国君子嗣众多,但公孙非好歹也是个王子,自己竟然把他的衣衫烧了,难怪他说杀人都是轻的。 成蹊往后看了看学堂,不禁一阵后怕。 不过,那个莲青色衣裳的公子又是谁?他似乎并不害怕公孙非,还有那个墨色衣裳的公子,他二人似乎很要好,那至少也都是王公贵族。 成蹊不敢往下想,只是祈祷日后不要再遇到这个凶神恶煞的公孙非。 还有,刚才那两个帮忙解围的公子,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机会再遇到他们。可就算是遇到又能如何,他们可都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成蹊一直很惶恐,怕那个公孙非将此事闹大,最后自己被赶出去。但过了两天好像没有人提此事,成蹊便也放下心来。 ----------------------------- 成蹊又被目叔派来送木炭。这次过来的时候,老师正好在里面讲课,成蹊不敢进去打扰,只得在墙角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坐了下来听课。 此刻老师正在讲《常棣》,但说到了“兄弟既翕,和乐且湛”,后面并没有再念完,而是又说到了《载芟》。 成蹊在外面听下来,心里有些奇怪为何老师只讲了一半的《常棣》,疑惑间干脆拿了一根木炭,在地上把所有的都写了下来。 写到“是究是图”时,里面开始休息了,学生们陆续出去方便,成蹊赶紧起身,提着木炭小心翼翼地进了学堂,还好,那个令人讨厌的公孙非不在。 成蹊心中一阵狂喜,随即又四下看了看,另外两个公子好像也不在,成蹊心中不免一阵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