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口玉言(1 / 3)

谢三娘眼皮一跳,僵硬地转过身来,就见门外走来一个身着墨蓝锦袍,乌发银冠的男子。远远看见就是气度不凡,走近再看那面容,更是剑眉星目,俊朗无双。

她顿觉双腿无力,跌坐到了椅子上。她虽不识沈寒山,但从这穿着气度来看,定不是一般人。

正当她心里盘算着应当如何,却见叶辰安也站起身,领着大理寺众人,纷纷向来人行礼。

沈寒山走进堂中,与卞宁宁并肩站着,朝她挑眉一笑。卞宁宁也抬眼瞧着他,心下诧异。

叶辰安疑惑地询问道:“沈少傅是说,青竹姑娘昨夜与你一起?”

昨日他从大理寺离开之时,沈少傅倒确实与青竹姑娘在一处,可竟然亥时都还未分开?

沈寒山瞥了谢三娘一眼,冷飕飕地开口道:“昨夜青竹姑娘与我在一起,何时有空来月明居偷窃你的秘方?”

而谢三娘已是面色惨白,血色尽无,出声之时竟是连双唇都在发颤:“沈……沈少傅……”

沈寒山,太子少傅,平冶中谁人不识?更别说她的女婿还时常提起郝太师的这位爱徒,只怕她女婿平日里也要仰仗他沈寒山的鼻息。

可同是太师门下之人,沈寒山为何偏偏要帮这卑贱女子?谢三娘一时有些拿不准这沈寒山的意思,想了想,试探道:“沈少傅可是从太师府过来?”

“怎么?本少傅的行踪,也要跟你汇报不成?”沈寒山却丝毫不留情面。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原本不过想提醒沈寒山一句,但不知他是没有听出她的言下之意,还是听懂了却毫不在意。

沈寒山的态度不明,但卞宁宁却是听出了其中意味,不禁皱了眉。

难道这谢三娘不遗余力地对付她,便是奉了太师之命?可谢三娘为何会与太师府有关系?

难道太师发现她的真实身份了?可若是看出她的真实身份,只需直接跟圣上揭发她即可,何苦要绕这么大一圈?

卞宁宁正思索着,却听叶辰安询问道:“青竹姑娘,你昨夜当真与沈少傅在一处?”

叶辰安神色略复杂地看着她,好似有许多问题想问,却碍于场合不对,只能作罢。

卞宁宁回过神来,将脑中的乱麻暂且搁置。她看了眼沈寒山,对上他的眼眸,过了半晌才答道:“是。”

谢三娘这下彻底坐不住了,硬着头皮质疑道:“沈少傅一句话就将她的嫌疑洗净了?可有证据?我可是人证物证俱在!”

温仪因着卞宁宁的嘱咐,一直未曾开口,但她看见谢三娘那副嘴脸,心中那团火便怎么也压不住了。

“看来谢三娘那一鞭子还没挨够,要不要再来一鞭,醒醒脑子?沈少傅的话你也敢质疑?”

沈寒山看向谢三娘的眼神也愈发寒凉,他一向无甚耐心。

“本少傅说的话,就是金口玉言,便是陶靖,也不敢质疑本少傅,你谢三娘倒是好胆量。”

谢三娘脑中一片空白。

陶靖,便是她引以为傲的女婿。

谢三娘愣在当场,不明白为何身份尊贵的太子少傅,为何偏偏要来帮一个卑贱的平民女子。这二人究竟是何关系?

“这……沈少傅莫要相逼,我谢三娘不过是要一个公正罢了。”

“谢三娘如何知晓我没有证据?”卞宁宁突然出声道。

她转向叶辰安,规矩端得极好,说道:“昨夜沈少傅确实来我家中寻我,临走时,还落下了一件披风。如今那披风还在我家中,叶大人随时可以派人去取。”

此话一出,堂中众人皆是震惊不已,连沈寒山都有些惊讶地看向她。

卞宁宁却不甚在意。既然沈寒山已主动出面,她自然要将嫌疑彻底洗净,而不是只靠威压迫人,留下话柄。

叶辰安看着沈寒山和卞宁宁二人,心中却无端怅然。难道此前沈寒山说二人是旧识,竟是这般关系?

但当前却容不得他多想,他朝寺正吩咐了一声,寺正便带人去往卞宁宁家中了。

众人在堂中静静候着,因着沈寒山的缘故不敢多言,一室寂静。沈寒山悠然安坐,谢三娘却是如坐针毡。

等待许久,就见寺正竟真的捧着一件竹纹披风回来了。

“沈少傅,这件可是你的披风?”叶辰安问道。

沈寒山看了眼被叠得十分规整的披风,故意说道:“正是,没想到青竹姑娘将我的披风收拾得这般仔细。”

他侧过头,微微俯首,看向卞宁宁。

“沈少傅客气了,我不过是帮忙收了件披风,举手之劳。”卞宁宁也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