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间突然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发干,他道:“你自己也说,斑他对你施术……” “我和他反目成仇,是我们的事,但是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允许任何人动他的尸体。”唯一的声音轻飘飘的,听上去似乎没什么力气,但是威胁意味却十足:“或许,我们可以将这件事说给火影大人听,让他来决定作为妹妹,我是否有资格可以回收兄长的尸体呢?” 她是小孩子吗?那么快就搬出来了告家长这一套。 但不可否认,这套土归土俗归俗,却很有用。 千手柱间是一个有着底线的人,斑要毁灭木叶,他为了保护村子可以杀了他,但斑依然还是柱间尊敬的人,他不会允许自己的弟弟将斑的尸体藏起来做研究。 唯一了解他,他的大哥更加了解他,只要唯一去和大哥说,大哥就会什么都明白了。 与其把事情闹到大哥那边去也不会被他赞同他的做法,倒还不如直接把宇智波斑的尸体给她,不要去打扰养伤的大哥。 宇智波唯一,真是个麻烦的女人。 他对这个女人…… 扉间沉声道:“宇智波唯一,你在威胁我。” “你的口吻很确定嘛。”唯一坦然承认:“很显然,是这样的,没错。” 让人生气,却又拿她无可奈何的家伙。 她一直,都是这样…… 扉间掏出来一个巴掌长短的卷轴,丢给她:“在木叶的后山,用这里面的术式。” 然后,他别过头去,一句话也不肯说了。 看样子是有被她气到,而且气得不轻。何必呢?家属索要死者遗体很正常的一件事吧,虽然……哥哥这次确实很过分。 想想那些烂摊子全都落到了这个白毛的肩膀上,再看看他那眼下浓重的黑眼圈,唯一忽然起了点恻隐之心,“你看上去很疲惫,好歹休息一下吧,等我忙完了之后,你看有什么事情我能帮得上忙,可以尽情差遣我,我绝对不会废话半句。” 扉间将沉默进行到底,他一言不发。 唯一不依不饶:“你觉得这样行嘛?” “理我一下?” “觉得我诚意不足吗?可我现在也是十分悲伤的啊!” 如果他不理她,也许她会一直这样喋喋不休下去,这样的她,真的有在为宇智波斑的死而悲伤吗?完全看不出来…… 这种人怎么会姓宇智波呢。 扉间无法再沉默了,他一挑眉,略显凶恶开始赶她:“还不快走?” 走就走,凶什么凶?再凶眼睛都要没有了! 唯一边向他甩着谴责的目光,边从桌子上跳下来跑路了。 聒噪的人一离开,办公室自然恢复了安静,只有那人发丝间的幽香仍然萦绕在他鼻端,似乎一时半会不会散去。 这样就够了吗? 扉间低下头,重新开始处理还有很多的公务。 …… …… 从扉间那里离开之后唯一独自一人来到了木叶的后山深处,这里一般轻易不会有人涉足,难怪扉间会把哥哥的尸体藏在此处。 她用扉间给的卷轴上面的术式打开了封印,巨石缓缓向一边移开,露出了后面简陋的石室。 这大概是扉间尚未正式启用的研究场所,室内空空如也,只有一座长方形的棺木伫立在那里。 唯一感到心脏停跳了一瞬,她快步走到棺木前,伸手推开了棺盖。 映入眼帘的,是她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 熟悉的俊美面庞,惨败而没有生气。 这是一具尸体了。 在此之前,宇智波斑身死这件事在她眼中还笼着一层虚幻的纱。 而现在眼见为实,此时此刻,她终于无比真实的意识到这件事,她的哥哥,她的爱人,抛弃她的人,死了。 心中骤然升腾起巨大的空洞感,仿佛有什么东西硬生生的被剥离开。 “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条路呢?”唯一趴在棺木边缘,伸出手去抚摸那冰冷的脸颊:“你的死,让我无人可恨。” 恨柱间吗?没有理由,是哥哥先要毁灭木叶,柱间是为了守护重要的村子而迎战,最后,哥哥身死,柱间也身受重伤。可就算是这样,他依然把哥哥当做值得尊敬的人。 这样的人,让人恨不起来。如果连杀死他都无法去恨的话,那她又能去恨谁呢? 唯一闭了闭眼睛,泪水滑落,滴到了斑的身上。 她的哥哥,她的弟弟都很任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