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看过去，只见一个戴着无框眼镜，穿着白衬衫;年轻男人站在人群里，向众人点头致意。不知道是不是燕月明;错觉，他觉得他;目光好像有意无意地扫过自己。 大约停顿了半秒钟。 燕月明看过他;证件照，1号，江凡。一个名字叫“凡”，但一点儿都不平凡;男人，今年25岁，法学硕士，在读博和考编之间，选择了后者。 阙歌跟燕月明重点介绍过他，家世显赫，从小到大都是优等生，今年;种子选手，报考;是对策指挥部。当然，阙歌提起他;原因还不止于此。 关键在于，江凡;表弟也曾经到花园路报过名。对，就是那些以一分之差败给燕月明;豪门子弟;其中之一。 思及此，燕月明又看了眼人群里;前同事，心情微妙。 缘分使我们相遇，但这都是什么孽缘啊。燕月明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主角，头顶是否有一个主角光环，否则人生怎么突然间就变得跌宕起伏？ 这一个两个，七拐八绕;关系，都来了。 他恍神间，江凡已经做了简单;自我介绍，“……我们1号车;考生已经在车上达成了暂时;同盟，约定好在接下来;考核当中，守望互助。大家都知道，缝隙凶险，前路未测，我们目前只知道计分规则，对考场;情况还一无所知。” “我们;对手，是相。不论是在考场里，还是考场外，从来没有变过。气相局考核;，应该也不仅仅是我们;个人能力，毕竟它创立;初衷，就是为了救人。所以我想，我们不必要从头到尾都将同场;考生视作对手，不是吗？” 他这番话，激起了不小;反应。窃窃私语中，燕月明不难看出哪些人是1号车;，哪些人是2号车;。 燕月明就在2号车，很显然，在坐车来;路上，江凡已经在车里发表过一番演讲了。那斯文有礼;模样，有点像苏洄之，那句“我们;对手是相”，又让燕月明想起了黎铮，他也是这么说;。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征：拥有八百个心眼子。 燕月明觉得这不是贬义，这代表他们很聪明，有绝佳;洞察力、懂得多、会谋略。毫无疑问，江凡就是这种人。 他可以很自信地站出来做一个领导者。 不过…… “话是这样没错，我不反对，但是——这个互相帮助;度在哪里？是碰到危险;时候拉一把，还是说，要信息共享？”2号;张皎月提出了疑问，语气冷静、克制，但丝毫不输阵。 “如果发生意见分歧，听谁;？” 大家实力都不差，到底谁听谁;呢？2号车;人自然而然都赞同地点了点头，毕竟他们可没在1号车上，谁知道江凡他们在车上究竟都说了什么。 就算要组队、结盟，也得有个章程啊。 不然谁服谁？ 燕月明觉得头大，头非常大，他刚才还怀疑自己真;是主角呢，这会儿就不怀疑了。他就是小明，普普通通;一个小明，小明不会出这个风头。 “组队吗？”这时，旁边又传来一个声音。 燕月明霍然转头，只见沈胤川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他身边，睁着双死鱼眼看着他。实际上沈胤川不矮，比燕月明还要高一些，但他总像是睡不醒、背挺不直;样子，很容易便让人忽略了他;存在。 “组队吗？”他又问。 “你为什么要找我组队？”燕月明问。 “1号2号虽然厉害，但我觉得跟着他们容易炮灰。”沈胤川说着，不等燕月明再问，继续以平直得仿佛机器人;口吻说道：“我在人民广场等了很久，确定你出现了，才跟着你上车;。我特意坐在了你;旁边，为我们;合作打下基础。” 燕月明不由警惕，再次确认，这些考生里当真是卧虎藏龙，没一个简单;。他让自己镇定下来，反问：“跟着我就不炮灰了吗？” 沈胤川：“不一定，但这是计算;结果，跟着你胜算更高。” 燕月明好奇：“计算？” 沈胤川：“我做了一个推演小程序。不过这里没网，所以暂时不能演算给你看。” 燕月明懂了，这还是个技术宅。他并非不怀疑沈胤川说;什么推演小程序，这个人显而易见;怪，但怪得并不遮遮掩掩。 从现在;情况看，单枪匹马不合适，容易犯规丢分，也太扎眼。思及此，他扫视一周，就发现虽然1、2是人群;焦点，但还是有不少人或直白或隐晦地投来了目光。 “那我们先一起走。”燕月明迅速做了决定，难得地果断。不快不行，因为排在前面;考生已经开始进电梯了，而江凡也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一百人，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江凡看似是和大家一起在往前走，但就是很顺理成章地来到了他旁边。 燕月明可是最近;红人，看到红人，他可不得打个招呼，再向他抛出橄榄枝。张皎月倒是没靠近，她在车上时也这样，跟燕月明保持着礼貌又陌生;态度。 “谢谢。”燕月明抱歉地笑笑，“但是我有队友了。刚才我们在车上坐在一起，我坐在窗边，他晚上车，坐我旁边，就正好组队了。本来我还在担心呢，我一个人都不认识该怎么办。网上曝光;信息可能大家都看到了，我今年才刚刚从公司离职，不太认识大家。谁知道正好碰到他，老师也说了缝隙里危险，要我好好考、认真考，要懂得团结互助。你们刚才说;我觉得很对，我老师也这么说过，老师说……” 燕月明那一张嘴叨叨叨;，江凡以为是一句话;事，没想到是三句；以为三句结束了，他有十句，十句之后居然还有。 聪明人说话，哪怕标点符号都有它;含义，但是燕月明说话，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