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 花朝把门打开,指了指门口。 谢伏走到门口,却没有出门去,而是抬手将门又给关上了,并且飞速捉住了花朝的手腕,拉着她扯过来,直接拉到了自己怀中。 谢伏姿态很强横,拉得也非常用力,但他拥住花朝的力度却很轻,他才拥上来,一股清甜的香气便顺着他的袖口,直冲花朝鼻腔。 不得不说,这种类似糖果的味道,花朝是很难抗拒的。 谢伏竟然换了香气,他上辈子一辈子身上都是兰香,他竟然为了迎合她的喜好,把自己熏成了一颗糖果的味道。 花朝心中只觉荒谬,迟疑了片刻。 就这么片刻的工夫,谢伏便趁虚而入,将头埋在花朝肩颈,又用他清泉般悦耳惑人的声线,说道:“对不起……我竟然不知道你不吃咸点。” “我只知道你喜欢甜,却不知道你不吃咸点。”他说得极其懊恼,还带着一些小心翼翼。 “你为什么从未跟我说过……”谢伏闷闷道,“对不起朝朝。” 他道歉的态度格外真诚,好像花朝如果不饶他,他便是十恶不赦即将秋后问斩的罪人。 他半扎的长发还透着水汽,显然是刚刚沐浴过,带着清甜香味,扫在花朝肩窝,他就像一颗送上门的糖果。 这若是换个女子,怕是少有能扛得住的。 可是花朝是真的不上谢伏的当,她推开谢伏,又要去开门。 谢伏终于不装了,按住花朝肩膀道:“在路上瀑布边那晚,我就是故意挑拨,跟踪你去的,你若是怪我,你想怎样都行。” 花朝愣了下,她当然知道谢伏故意挑拨。 但是谢伏其人,就连上一世背弃他们一生一双人到老的誓言,也从未自己开口过,他都是在用自己的悲惨逼迫花朝主动放弃。 谢伏怎么肯当着谁的面,承认自己的不堪呢? 谢伏轻笑一声,又道:“我何止故意挑拨,我恨不能跟他决一死战!” “可你确实去思过峰看我了不是吗?你吻了我,我没有做梦!” 谢伏凑近花朝,竟然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刀,他将小刀抽出来,强硬塞在花朝手中。 他抓着花朝手腕道:“你那天割伤了我,但你吻了我,你若是怨我,你现在也可以割伤我,或者你怨我捅伤了师无射,你也可以捅伤我。” 谢伏那双桃花眼紧紧盯着花朝,第一次露出些许偏执和疯狂来。 “你对我做什么都行,但你……不能不要我。” 不得不说谢伏真的厉害,去思过峰那天晚上,花朝确实给他喂了药,吮吸了他唇上鲜血,也割伤了他的手。 但他在受了鞭挞神魂的戒鞭后,神志不清又被花朝在灵台盖了夺梦阵,这样都能记住一切,甚至…… 甚至他塞在花朝手中的这把小刀,正和花朝当夜取血用的那把小刀一模一样。 花朝那夜拿的小刀是花良明割药材的小刀,在门中除了医阁不常见的。 可见谢伏连伤口都用各种刀具做对比过。 “我早就跟你说清楚了,我不喜欢你了。”花朝心惊于谢伏到了这个地步竟然还在纠缠,却也不给他一丝一毫的幻想。 但是谢伏却不听,他笑道:“你又要用我们不同路,你不打算修炼那一套来糊弄我?你为了进入黄粱秘境强拔境界,不就是想要寻求机缘进境?” “别骗我,我并不傻。”谢伏道。 “你也不喜欢师无射。”谢伏笃定,“你喜欢一个人不是那样的。” 他说着对着花朝露出一个笑,他鬓发潮湿,唇红齿白,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你不喜欢我?那在思过峰上为什么吻我?为什么给我送药?” “我到底做错了哪里,你告诉我好不好?” “朝朝,你为什么不仔细想一想,我们会是最合适的。你不喜欢的地方,我都会改掉。” 花朝简直想笑。 他说的不是他们相爱,而是合适。 合适? 花朝退得贴在门上,连跟他辩驳什么的欲望都没有,她只是微微蹙眉,在思考,要怎么才能让谢伏彻底死心? 她理性分析了一下谢伏现在为什么不肯放弃她的原因,怕还是因为她是最合适他崛起的人。 她软弱听话,不够聪明却在清灵剑派背景不浅,不会置喙他的任何决定,永远做一个站在他背后的女人,知情识趣。 或许他们一开始在一起的时候,谢伏就看透了花朝,也看透了他们注定要走的是怎样的一生。 所以他才会说出合适。 谢伏的鼻尖几乎抵在花朝的鼻子上,两个人近的呼吸可闻,暧昧和清甜的气味不断在两个人的呼吸之间轮转。 谢伏倾身,花朝后退,她也可以大吼大叫,很快召来弟子们甚至是她大师兄。 但是分手这种事情,真的没必要闹得那么难看。而且花朝这一世只想和谢伏划清界限,但又不能太僵,她和他共命的事情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呢。 “为什么?”谢伏还是执着地问花朝,“我到底哪里做错,让你这么避之不及?” 花朝偏开头,想了半晌,又把头转过来,和谢伏面对面。 她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又真实的理由,开口道:“我只是对你没有感觉了。” “什么……感觉?”谢伏以为花朝会说起的,是类似他不知道她不吃咸点的这种琐碎事情。 以谢伏对花朝的了解,她思想简单,若真有什么心中不悦,也是因为两个人的相处,让她不开心了。谢伏承认自己之前对她的关注没有那么多。 但是这种事情,他完全可以避免,就像他今天能把自己变成一颗大糖果一样。 “就是……感觉啊。”花朝说,“你不懂吗?就是做的冲动。” 谢伏微微蹙眉,表情迷茫。 花朝才懂没两天,此刻却挺起胸,扬起头,像个多懂的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