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成魔,非要不可。” “他要我在刑律殿上禁言你,好让你不要胡言乱语。” “大壮啊,”鸿博长老思虑再三说,“你二师兄的意思,你懂吗?” 花朝这次是真的愣住了。 她在刑律殿的时候,就猜到了师无射肯定送信回山串通了。但是她没想到,师无射送回来的信是这样的。 她再怎么脑子不够用,也稍稍想一下就明白,师无射这是要担下一切恶名,让她口不能言,并非是怕她雪上加霜,而是避免她在弟子面前,成为朝三暮四朝秦暮楚之人。 鸿博长老看着花朝长大,几乎是从花良明手里把她抢成自己徒弟的,不需要摄心迷魂的琴音,仿佛用这双略显浑浊的双眸,就能看穿花朝的内心。 “你同为师说实话,你当真心悦你二师兄吗?” 花朝手中还拿着半个果子,想要撒娇卖乖,想要含混过去,师尊一向疼她,她随便狡辩几句,师尊肯定不会说什么。 但是最终她还是从井边上站起来,对着鸿博长老端端正正跪拜。 像个被揪住后颈皮的小猫一般,选择乖乖实话实说道:“我喜欢……他待我好。” “这是贪心,不是喜爱。”鸿博长老声音低缓,带着无奈和沧桑,却唯独没有责备。 但是俗话说,不聋不哑,不做家翁。 年轻人之间的事情,鸿博长老并不欲过多掺和,且二徒弟显然宁愿受罚,背上欺占同门的恶名,也不愿放手。 他上前扶起花朝,叹息一声伸手在她的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下,然后嗔怨道:“那你准备如何?你贪图你二师兄的好,可你小师弟怎么办?” 花朝一听鸿博长老这是要翻篇的意思,顿时又活跃起来了,把刚才那搁在井沿边上的半个蛇果捡起来,继续咔嚓咔嚓吃。 “分手了啊。”她满不在乎地笑笑。 鸿博长老闻言,想说“你小师弟那等心性,如此被辱,岂能善罢甘休?”,但是鸿博长老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俗话又说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他得偷偷找掌门给几个徒弟算一卦!看看是正缘还是孽缘。 花朝吃完了蛇果,直接同鸿博长老言明:“师尊只管同司刑长老公布真相,我不在意什么声名。” 鸿博长老闻言简直气结,“如何能不在意?!你从前不是最在意旁人怎么说你?” “再者说修真界之中在外行走办事,声名若好,便能先成一半,你难不成日后不想在修真界立足了?” 花朝心说你还真猜对了,我现在和天道之子一条命,就好像那成了精的活王八寿命长着呢,连修炼都不打算修了…… 但是她不敢对着鸿博长老说这样的话。 最终鸿博长老一脸严肃道:“这件事我会与司刑长老商议,你莫要对旁人胡言乱语。” 花朝被鸿博长老大袖子一挥,就送出了芥子。 花朝站在悲鸿院们门口,怀中多了几串泛着白霜的葡萄。 鸿博长老最疼她不过。 花朝抱着葡萄一步一步拾级而下,循着记忆,朝着自己院落的方向走。 周遭仙草灵植遍布,灵气化为山岚笼罩在每一处院落上方,此刻正是落日熔金,暮云合璧,正似一幅逐渐展开在眼前浓墨重彩的画轴,将她那遗落几百年的回忆,缓缓地同眼前的清灵山铺陈融合。 花朝笑起来,心情难以抑制的愉悦。 她的脚步也越来越轻,运起灵力令足下生风,速度越来越快。 路遇几个修士,都主动跟她打招呼,花朝全都笑着回应。 花朝一口气到飞流院门口,这里便是她从前在清灵山的住所。 花朝抬手,无须去想,便行云流水般画下符文密令,飞流院开启,花朝走进去。 飞流院的芥子是花良明设下,相比鸿博长老朴素的田园风光,这里是按照花良明曾经做富贵公子的时候打造,画栋雕梁飞阁流丹,到处回廊水榭,假山花园。 格外奢靡。 花朝从前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景致,尤其是花良明还在院中养了许多他到处搜罗来的“美人”,做婢女侍从。 都是凡人,这简直违逆山归,花朝上辈子没少给自己亲爹告状。 “大小姐。”花朝一进门,有个纤瘦秀美的凡人小婢女过来,弯腰行礼。 花朝久违听到这等称呼,没如从前一般奓毛,倒是对着小美人笑笑。 因为上一世到了后来,花朝才知道,这些花良明到处搜罗来的小美人,并非是他风流浪荡的证据,这些都是无家可归无处可去的凄苦孩子,花良明带回山中将养一段时间,为他们寻到了去处,就会把他们送走。 这也是这些人总是换来换去没有熟脸的原因。 可笑那时候花朝还因为这一点,对花良明观感十分差,尤其是花良明让这些养在芥子之中的凡人叫她大小姐,更是触了花朝逆鳞。 毕竟她想要做仙女,就要和凡尘俗世“割袍断义”,花良明自己不求上进,喜欢听旁人叫他老爷,花朝却不想做个什么俗不可耐的大小姐。 但是往昔种种尖刺一般的别扭和隔阂,现在都像是手中甘美酸甜的葡萄,提醒着花朝重新活一次,有多么愉快。 花朝对着婢女笑了笑,就朝着她相对朴素,或者说她刻意和花良明区分开来的屋子方向走。 在院中一路,花朝看到了好多个婢女仆从,都对着她恭恭敬敬行礼,她从前对他们视若无睹,但是今天倒是挨着个的都回以微笑。 等到了自己的院子,花朝看着这和外面大院子格格不入的小院,又一次笑自己年少的时候实在愚昧。 放着大好的人生不去享受,偏生要自找罪受,她在这飞流院之中的屋子,竟是不如那些凡人住的呢。 这还算什么大小姐? 花朝要搬家! 搬到花良明给她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