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弟子们住着的院子,去找小结巴姬刹。 姬刹正和弟子们都围在院子里,对着地上一双枯骨一般的鬼修双手讨论着。 他们本来应该一起去寻找线索,发现这鬼修踪迹,再围捕,然后记录消灭鬼修的步骤,以累积经验。 但是现在师无射自己去把鬼修抽得神形俱灭,只剩这一双枯手拿回来,扔给他们看看。 弟子们心中有怨,也不敢说什么,只好竭力按照镇民们被这鬼修骚扰迫害的经历,来推断这鬼修到底是修哪一种害人之术。 花朝一出现,弟子们就都看了过来,然后被刺的差点瞎了眼睛。主要是花朝这一身衣服实在是太张扬了。 清灵山现在算是个杂修门派,门中弟子穿各种颜色的服制来区分所属哪位长老门下。 但是就连性如烈火的修刀弟子,穿的也都是偏浅色衣袍,只有刑律殿的着墨蓝色,算是比较深。 花朝这般一身炽烈,实在是扎眼得厉害。 而且花朝最近总是失踪,不与弟子们一同行动,还直接宿在二师兄屋子里,弟子们都知道花朝之前是和谢伏相好,两个人就差结为道侣了,结果眨眼,花朝就跟二师兄牵扯不清,弟子们虽然不敢说什么,但是心中难免嘀咕。 众人普遍都和谢伏关系不错,有人心中亦或者私下为谢伏打抱不平,鼓动谢伏回山后请鸿博长老做主,他们都一致认为,这件事是师无射横刀夺爱,强迫花朝师妹。 但是知道一些实情的姬刹可不这么想,她见到花朝过来,也是先被她这一身衣服给刺了下眼睛,而后欢欢喜喜地围过来,拉着花朝到一边说话。 这镇中邪祟被除,镇长带人来送了不少感谢礼,并不是什么贵重东西,都是一些妇女人家做的吃食,摆在院子里头,弟子们都在看鬼修的一双枯手,没什么人上前吃。 姬刹拉着花朝到一堆吃的前面,做贼似的东张西望,而后对花朝鬼鬼祟祟地说:“你,你,有麻,麻烦,了!” “嗯?”花朝随手拿起一个样子做的十分精致的点心塞嘴里,疑惑看向姬刹。 姬刹道:“单笠,先回,回,山了。” 花朝挑起眉,反应了一下,才想起单笠就是那生一双猫眼的男修,但没明白单笠先回山,她的麻烦在哪里。 姬刹又凑到她耳边道:“他,他,和谢,谢伏,好啊!” 花朝见她那着急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姬刹一急就说不出话,得力道不轻的拍了下花朝的手臂,“啪”地一声。 拍完了,姬刹先不好意思了。小姐妹之间确实总是推推拉拉相互打闹,但是她和花朝说到底没多熟。而且花朝从前最喜欢装模作样,尤其看不上打打闹闹没个正经的女修。 姬刹有些不好意思地给花朝揉了揉手臂,觑着花朝脸色,见她没端起“仙女”架子,一开心,又抽了花朝手臂一下,拉着她凑近说小话。 “你不,急,急吗?”姬刹说,“他,回,回去,告状!” 众弟子都觉得花朝迫于师无射的淫威,才和他牵扯,但姬刹知道,是花朝劈叉脚踏两船,将谢伏和师无射玩弄在股掌之间。 门中虽然对修士相互之间喜爱,结为道侣并不制止,但是若因情同门相残,是要受很严重责罚的。 花朝咀嚼的动作一顿,搂过姬刹,让她详细说一下。 姬刹磕磕巴巴的半天,花朝倒是也听明白了。 谢伏的手段她早就领教过,谢伏从来不需要自己动手去做什么下作卑鄙的事情,总有人前赴后继的为他舍生忘死,自己前世也在这“舍生忘死”的行列之中。 花朝那天就想起上辈子单笠是为谢伏而死,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渊源,但是单笠都能为谢伏舍命,自然是承了谢伏大恩。 那谢伏受欺负,被抢了女人,谢伏可能都不需要说什么,只要装一装可怜,单笠就会为他回山去告状。 谢伏最会装可怜了,他甚至还很会哭。 从前做了御霄帝君之后,各族之间的势力平衡起来总是顾此失彼,谢伏经常是和这个族群推心置腹,同那个族群把酒诉情,表面忧他人之忧,苦他人之苦,到动情处甚至怆然泪下,可把人骗的五迷三道。 当时花朝都被他骗过几次,他红着一双桃花眼看人,直能把人的心都看碎了。 花朝还以为他是真的同人推心置腹,怜悯众生,结果他骗了花朝好一番疼惜,最后回头下的命令,都是雷霆万钧的铁血手段,半点不见怜惜。 照谢伏的手段,那单笠回去,就算是被搜魂也搜不出谢伏的不是,单笠只需要将前些日子师无射所作所为如实禀告尊长,师无射回山还能有好? 花朝一时间真有些着急,匆匆和姬刹分开,就跑回去找师无射。 师无射还坐在桌边上,花朝进屋劈头就问:“你怎么能放单笠单独回去?他要是乱说话,你回去就等着挨罚吧!” 师无射看向花朝着急的模样,拉着她在桌边坐好,还给她把嘴角上的点心渣滓抹了,给她倒了一杯不冷不热温度适宜的水。 “他说身体不适,隐有心魔滋生,要回山求助尊长,我如何能不放人?”师无射为花朝的焦急很是愉悦,说话都温和了几分,“我心中有数,你放心。” 花朝一听师无射这样说,倒是也放下了心。 她本来想过去找谢伏说说,分手而已,别弄得那么难看,但是师无射给她的感觉太可靠了,花朝见他成竹在胸,自然也就不着急了。 反正刑律殿长老十分喜爱师无射,还真能罚他不成? 花朝放松下来,在这里又度过一个吃糖纵欲的愉快夜晚。 师无射这一夜实在是如同猛兽出笼,折腾的特别狠,好似吃了今天就没有明天一样。 花朝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