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过一个错眼的工夫，几人都变得迷迷登登，坐着的人安静地趴在桌上，站着的也将倒未倒。

艾加掐着手还在垂眼皮，“好困，这饭好像有问题。”

老人闻声掀开帘子，一双黝黑的眼睛清清明明，她举起菜刀慢慢踱步走了过来，疑惑地扫了瑞莹一眼，“你怎么还没倒？”

她步伐矫健，半点看不出先前老态龙钟的模样。

瑞莹倒吸了一口凉气，中招了，“你不光装瞎，还给我们下药了？”

老人眯起眼睛点头，表情冷肃，“你们遇见了朱旺和丽摩对不对？”

“是。”

老人步伐冷沉地往前走了几步，手中的菜刀闪出雪亮的白光，“你们把他们怎么了？”

见瑞莹不说话，老人倏忽笑了，“你不说话，是因为答案会让我不满意，所以，他们……死了？”

瑞莹脸上的戒备更深，老人表情微变，“哦，我猜对了。”

老人叹了一口气，又瞅了瞅他们，“他们是A级吧？”

她的刀移向离她最近的景舟，“A级的血肉最香了。”

“等等！”瑞莹的额前滑落汗水，“你不是异种吧，朱旺他们已经死了，你不需要再做这种事了！”

“什么事？”老人像是疑惑地把视线移向刀具，“哦，你是说，杀人？”

她掂了掂手上的刀，“你以为是他们胁迫我？不不，我觉得你搞错了一个重点，”像是突然起了什么兴致，她将视线凝向瑞莹。

“我是最低级的E，生来就像有原罪。你也是E级，你应该知道吧，E级太弱小了，我们好像是踏脚石，是异种的猎物。

所以我啊，很多年前就有觉悟了。”

她像是在回忆往昔，但黑洞的眼睛毫无情绪，又像只是在阐述自己的心理，“啧，朱旺他们也真是的，看着这么强，原来这么容易就被杀掉了。说起来，他们的结晶，还是我塞给他们的呢。”

看到瑞莹吃惊地瞪视，“哈？不要用这种眼光看我，”她摇了摇手指，“我只是提供了一个选择，是马上死，还是求一线生机，他们运气好赌赢了。看，我只吃人脑，而他们需要肉，我们之间是单纯的合作关系。”

瑞莹瞳孔地震，呼吸急促。

“烦死了！”老人朝天吐出一口浊气，碎碎念，“因为他们死了，我现在要自己处理尸体，麻烦死了！”

她转身，像是兴致所至，切换目标拎起了旁边的沃尔特，把刀推上他稚嫩的颈间。

“等等！”瑞莹全身冷汗，试图阻止，“我们谈谈条件吧！”

“别说笑了，你手上可没有筹码。”老人手上的刀顿了顿。

“你难道还没看清么？”她龇了一口白牙，“这就是一个人吃人的世道啊，我只是不甘心做一个弱者，所以选择当一个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