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心无杂念，心里只想一件事，我要击中目标！然后，就是进入‘物我两忘’的状态。”

她回忆着说：“那是一种松弛感，好像弓不是弓，而像是我手臂的延伸，我想让它射向靶心，它就顺从了我的意愿。”

虽然她是射箭，和他们的课程并不一致，但似乎有某些地方异曲同工，艾加思索了一会，“我明白了。”

他搓火团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他神思游离，似乎是在想天气怎么热，什么时候能吃上饭，然后机械地搓火团，不带大脑，仅用着本能。

他瞄准了，又没有瞄准，大脑空空，努力了半天，也只是看上去很努力。

控制力的确不能一蹴而就，需要学和练，但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投入全副心力。

“很有用。”艾加起身，“我明天试一下。”

其他人多多少少也听到一点心得，各自有一些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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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文化课，是深度分析以往的几次战争。

瑞莹看着投影上的图片和文字，只觉得自己快被创死了。

她早就知道这片大陆就是个大写的文化沙漠，这片土地上的国家总是建立不久就被打断灭掉，这里压根没有文明古国，自然没有兵法传承。

作战经验全靠口口相传，好不容易整理成册了，所在的国家被灭掉后，敌军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烧书！烧书！

这种情况下想当然没有文化传承。

你能想象么！这片大陆上的战争现在还停留在单挑和群殴上，没有任何军事策略，全靠天降猛人！

而每次对战异种，个别A级还知道“放风筝”，但更多A级猛得就是正面刚！

因为在他们的文化里，真勇士不会拿背对着敌人，面对面才是硬道理！

。。。怪不得A级的致残致死率这么高呢！

她整个人都麻了，呆滞的吐魂。

“瑞莹，你是有什么意见么？”陈殊的眼睛移向她，“什么理由让你可以不认真听我的课？”

她听到名字猫一样炸毛，瞬间醒觉，直背坐起。

艾加投来一个“我帮不了你”的眼神，她直言不讳：“我是有些疑问。”

“哎？”这下大半个班的学生都把目光投向了她，只是表情不一。

艾加头痛地扶额；景舟和格林紧张地咽口水，一脸“你没事吧”；沃尔特撑起腮，满脸兴味；赛特满脸震惊，一脸“你好勇”；江琳握着拳，紧张两个字写了满脸；秦灵均正在神游；葛路希一脸“关我毛事”；岚琪神情睥睨，一副让我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见解的表情。

“什么问题？”陈殊挑起唇，“不如现在就问，我马上回答你。”

“呃，”她望向投影布，鼓足勇气，反正她是E，说错了也不会更糟，“既然低级的异种并没有那么聪明，智商不高，那为什么不一起打配合？”

陈殊示意她再讲下去，“比如？”

“比如A打头，异种转攻击A的时候B再攻击背部，异种转向B的时候，C再攻击异种，轮流吸引它的注意力，打断它的攻击，我认为这样不仅可以避免受重伤，还可以持续消耗异种的生命力。”

“E级果然都是胆小鬼！”伊恩抱着胸嘲笑，“正面迎敌才是勇士作风！”

“我觉得你弄错了一点……”她望向他，搞不懂这里的人，生存都成了问题，更关心的居然是虚浮的名誉。

平素缓和的语速此时变得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那是异种，不是和你对等的勇士。

你上战场的首要目标就是杀敌，把敌人灭掉就是成功，不论用什么方法！

只知道遵循勇士作风，任自己陷于危险之地，难道不是一种愚蠢么！”

“你！”伊恩脸色剧变，一个E怎么敢这么说话！

“如果你所说的勇敢，是逞强导致非死即残，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再假若，你遇到的是使徒，他们可能会直接召来更多异种，你每个都会正面迎敌么？”

她换了口气继续，“你会被他们围攻，你会被累死，你觉得他们会有道德这东西存在么，他们会不会讲究一对多公不公平？

其实你自己也知道，他们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杀掉你！”

伊恩张口结舌，一时竟想不出辩驳的话来。

陈殊打了个圆场，“确实如此，在这点上，我和罗纳的观点与你一致。”他们就是最佳实证，“许多事，总要等到自己经历后才会明白。”

伊恩闭上嘴，吵架没吵赢的愠怒如有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