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可这么些年她在仙山也旁观过不少上清门弟子切磋比试,什么是点到即止,什么是痛下杀手。 迟知暖分得清。 据她所知,谷志忠曾经爱慕过洪琳。 那个因她死在荒冢的师姐。 谷志忠站在她面前,目光微微一低,他漫不经心:“对不起。” 迟知暖抬头看他。 从谷志忠的眼里,迟知暖看不到一点歉意。 心绪翻涌,迟知暖还在盯着他。 上清门中想要她死的人不知有多少。 这些跑过来关心她的人未必是真的关心她,只是怕她因他们出事,连累他们被迟仲远责罚而已。 比起盼她好,他们或许更盼望她出事。 如此仙山才算少了一个负累。 谷志忠像是解释又像是随口一提:“刚才天旭剑不知怎么回事,突然脱手了。” 迟知暖面无表情看他,软语藏寒刀:“是么?” 谷志忠皱了皱眉,感觉迟知暖像是话里有话:“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故意的?” 莫语:“知暖,我可以作证刚才志忠师弟确实是不小心才让剑脱了手,不是故意的。” 谷志忠冷漠撇迟知暖一眼,轻哼一声。 可迟知暖方才所见却是谷志忠在见到她之后才让剑脱了手。 虽然他的动作很小,可那一刻迟知暖分明看到谷志忠的手腕轻轻一转,跟着他的剑便笔直地冲她的方向而来。 她眼见如此,还能如何揣测谷志忠的动机? 莫语问她:“尔娅呢?她不应该陪着你吗?” 迟知暖忍着痛:“尔娅先去云台那儿等着了。” 莫语:“知暖,我们还是先送你去药宗看看伤吧。” “我已经和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谷志忠发现迟知暖还在看他,他不满,“本来道场上刀剑无眼,你一个普通人就不该靠近。这事不能全怨我。” 迟知暖哑然,她看着谷志忠的目光带着几分无措。 莫语:“谷志忠,你少说两句。” 谷志忠嘟囔:“本来就是嘛,明知自己才几斤几两还非要过来凑热闹,这不是自讨苦吃是什么?哪能都怨我。” “上清门门规,比试期间道场之内闲杂人等不得靠近,违者后果自负。” 迟梁谷从远处走来。 他背对迟知暖停住,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仿佛她只是一个不相干而且还十分不知趣的路人。 迟梁谷对迟知暖的态度,上清门中人尽皆知。 谷志忠见迟梁谷出面为他撑腰便更没有向迟知暖道歉的打算。 迟梁谷都已经发话这事是迟知暖擅闯道场才惹出来的祸端,与人无尤。 谷志忠便也更加有恃无恐。 其他人在一边干站着,内心也十分煎熬。 一方面迟知暖是掌门的心头肉,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这些人没一个跑得了,另一方面迟梁谷向来不喜欢迟知暖,他都已经发话这事怪只怪迟知暖要来道场凑热闹。 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当面下迟梁谷面子。 迟知暖从没指望迟梁谷会站在她这一边为她主持公道,他会这么说,迟知暖一点也不意外,自然也谈不上伤心难过。 迟梁谷待她委实没有兄妹之情。 他待她还不如他待同门师兄弟情深义重。 迟知暖看向莫语:“劳烦姐姐送我去药宗。” 刚才她从楼梯上摔下来那一下摔得挺狠,这会儿恐怕没办法一个人走去药宗。 尔娅在云台那儿等迟知暖等了很久也不见迟知暖,于是便一路找去药宗。 迟知暖用了药宗给的药,膝盖上的摔伤已经好了不少,只是走路还有些一瘸一拐的。 尔娅看她这样,心里说不上来的心疼。 “早知道刚才我就不应该走开。” 尔娅嘀咕了一句。 迟知暖:“药宗的药不错,我现在已经觉得好多了。” 比起她的伤,她更想向尔娅打听另外一件事。 迟知暖问尔娅:“你可知我父亲为何不喜欢雪?” 尔娅没有正面回答:“怎么突然问这个?” “尔娅,我要听实话。” “其实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因为莲云夫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