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谢谢姐姐！”虽然某种程度上是在讥讽费尔，但毕竟对她的态度还算友善，羽毛下意识地对西耶琦表达了感谢。

“果然是可爱的小姑娘，嘴真甜，怪不得费尔大师这么喜欢你。”西耶琦身形一动，下一刻就从背后拥住了羽毛的肩膀，“我也开始喜欢了。”

“不要听信黑暗精灵的花言巧语，小羽。那只是涂抹了蜜糖的刀锋。”费尔回过头看着她告诫道，“你也要记住，强大的职业者可以容颜不老，而这些非人类的异族天生就可以活得很久。”

他当着面就管西耶琦叫异族，西耶琦并不在意，毕竟人类在她看来也是异族。她只是有些好奇，如果费尔知道玩家们根本不知来处，也不确定究竟是不是人类，他的态度是否会发生变化。

不过远行者的躯体并非生物，本质是神力拟态这件事，大概只有传奇才能辨认出。而这余烬旧墟的传奇，早已只剩下舒伯特一个。

储物柜被费尔打开后，他随手拿出了一个精美的盒子。不知怎么操作一番盒子就自动弹开，里面盛满与夜空同色的魔晶，甚至在桌面掉落了几枚。

这些都是比起晶币品质更佳的魔晶，但是费尔的语气十分平静，甚至带着点慈爱：“来挑一个，小羽。”

他漫不经心地把盒子往羽毛面前推了推，又冷哼一声，“你那些同伴大概会很高兴吧。”他像一个普通老人那样嘀咕着，絮絮叨叨地劝说羽毛不要和那些落魄冒险者一起，“整天就知道躲在军团庇护下，上了战场也不过是炮灰的材料。”

羽毛“啊”了一声，张着嘴就往窗外看，瞧见莺歌跟她招了招手。她想想，还是认真地辩解：“但是我也只是落魄冒险者的一员嘛，我们都很弱，幸好还有翼龙军团保护着余烬旧墟。”

“翼龙军团……”费尔的眼神顿住，半晌他摇摇头，“只有武力是守不住这座城市的，伊斯勒曾经认为他可以做到。他确实做到了，代价是他的生命。”

“回去吧。”他背着手看向窗外，侧脸有些落寞，“你的朋友在等你。”

羽毛犹豫极了，她一方面不能洒脱放弃自己那块魔晶，一方面又实在不想要费尔补偿给她的那块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求助的眼神甚至投向了西耶琦，而得到的只是对方竖起后左右摇摆的食指。

她一咬牙，用欢快的语气说：“那我先走啦，费尔爷爷保重。”就不等费尔回头，快速退出会客室跑下了楼。

呀，真是个好姑娘，道德感也很强，可惜拘泥了些。魔晶这东西，对于普通人而言或许很珍贵，但是对某些人来说也不过就是消耗品罢了。利安本来也应该是这些人中的一员，然而他有至今她还没能看透的目的。

西耶琦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打开了游戏后台查询羽毛的数据。能够靠自己的能力战胜亡灵取得魔晶，甚至还攒下钱买附魔武器。这其中当然有队友的帮助，但是也意味着她所在的这个小队整体实力都不会太差。

利安所架构的游戏系统已经被她全盘复制到自己这里，从此以后他们互相能够看到对方的所作所为，却不能直接干涉。尽管这个系统需要消耗她那份神格的力量，但这就是由她制定的游戏规则。

初级战士、黑铁冒险者，在余烬旧墟已经算是熟人，队友基本与她状态类似。西耶琦扫视一遍数据，确信这已经是目前游戏系统里处于顶尖的一批玩家，就重新看向沉默的费尔。

“说点正经事吧费尔，舒伯特想见你一面。”

“我和他没话好说。”

“据说和伊斯勒的死因有关。”

*

羽毛一溜烟地跑回同伴之中，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露出了歉疚的神色：“呃……魔晶没了。”

哈尔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没了……是什么意思？”

“嗯……就是……被费尔爷爷给用掉了……”羽毛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珠子四处乱转，“他说要赔我，但我实在不敢拿。”

“啊？”乔凑过来拍了一下她的背，“傻啊你，NPC给你发奖励还不要，没听说过金斧子银斧子的故事嘛！那是奖励！不是你占了便宜！”

被拍了一下羽毛也没生气，毕竟乔没用力，她又是个皮糙肉厚的战士：“但是……”

还没等她继续往下说，楼上传来敲窗户的声音，西耶琦站在窗边微笑：“小姑娘，你忘了东西。”说着就直接把一枚魔晶从窗口丢了出去。

哈尔的眼神都直了，还好蝴蝶眼疾手快用了个浮空术。莺歌冲上去把魔晶拿回来递给哈尔，还不禁咋舌道：“这纯度，感觉比晶币都高了。晶币也就比指甲盖大点，还那么薄，这都快赶上我的拳头大了。”

羽毛抬头看到西耶琦依然倚在窗边，不由露出灿烂的笑容：“谢谢费尔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