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蝶儿居然伤得这么重,许画棠被吓得不轻,捂着嘴,瞪圆了杏眼,颤着手给蝶儿身上的被角掖了掖,俯视着她毫无血色的面容,好看的秀眉此刻紧紧蹙着,好似有化不开的愁绪蕴在眉宇间,她心里触动不已,忙握住了蝶儿的手,试图给她一点生存的意志。 这厢,赵怀民余光看着床边的动静,将太医拉到一旁,收回目光投向章太医,他压低了声音问道:“能救嘛?若是有难处,还请大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等竭尽全力破难题” 章丘却遗憾道:“太晚了,药石无医,恕老夫无能为力” 每每遇到这种半只脚踏入阎王殿的病患,章丘只觉得自己愧对一身本事,也愧对当事人,深深的叹息一声带着一种无力感令人窒息。 “哎!就这几天的事情,还望赵大人做好准备” 他拍拍少年的肩膀,吐出来的话好像一盆冰渣子浇得赵怀民呆滞一瞬。 少年尚在犹豫中,募地,又听到章丘描补一句:“不过,老朽折腾一把,大抵能让人清醒过来” 让人清醒过来? 赵怀民敛了哀色,拱了拱手,语气真诚:“麻烦大人了” “小子这几天着手准备一应用具!” 他也只好舍出脸皮,祈求章丘救救蝶儿,至少让他们知道她的遭遇,赵怀民还欠着“人情债”还没有还,心里沉甸甸的,面色依旧平静如水。 好在有许画棠主仆俩提前安排,厨房热水一直备着,翠珠和药童一起煎药,许画棠则留下给蝶儿宽衣解带,准备药浴。 药浴+银针刺血——是最快唤醒人的方式。 等一系列准备,经过三次药浴,三次银针刺血,待章丘出门时,天破晓了,屋外残风依旧凛冽,他揉了揉眉眼,这个动作正好被赵怀民看见。 他手里端着一些热乎热乎的吃食,见章太医完事,疾步而来,感激饭:“多谢大人,小子备了一些吃食,还望您赏脸” 章丘摸着空空如也的肚子,后知后觉:满身大汗,浑身被风一吹,冷得打摆子,他耸了耸鼻子,嗡嗡道:“老夫正有此意” 算是承了赵怀民的好意。 行至书房,两人依着小榻坐下,章丘端起热茶一饮而尽,直呼:“啧!”“老了老了” 他握紧了打摆子的右手,苦笑。 赵怀民忙将茶杯接过来,茶杯续满了热茶,又将热粥,小菜,热汤一一摆开,往老太医跟前推了推。 而老太医摩挲着茶杯,眸色半睁,漫不经心地问了下:“那位知道今天的事情嘛?” 少年闻言,浑身一僵,无奈一笑:“并不知道” 这话一出,章丘忽而睁开眼睛定定地看向赵怀民,歪坐的身子慢慢端正起来,神情比之前更严肃。 赵怀民自觉理亏,只好奉上一杯热茶,静静等着老大人的心思回转。 须臾,门外吵闹声慢慢入耳,章丘眉头一皱,一把接过了那杯茶水,讳莫如深道:“看来本官这段时间怕是见不到赵大人了” “有缘再会!” 本官这么官方的称呼都用上了,可见章丘对于赵怀民“事急从权,擅自调动自己,没有禀报皇帝”这事是介怀的。 听着开门声,赵怀民抿了一口热茶,并没有急着出书房门。 临门一脚,章丘又拉着脸子,“还有一刻”扔下一句话,好像自言自语一样。 门口的药童被风吹得瑟瑟发抖,缩着脖子像乌龟一样猥琐极了,见惯了赵怀民这么清风朗月般的男人,乍一看到自己的小药童这般唯唯诺诺,章丘不由得心火未消,又添怒火,他一觉踢了过去,冷嗤道:“楞货!” 药童身体本能一躲,章丘当场有点惊讶,对童子那灵活的身板“意犹未尽”,他敲了敲药童的脑门儿,嗤笑道:“回家!” 短短两个字让药童喜出望外。 这话传到赵怀民耳朵里,少年眉眼带笑一闪而逝。 他慢条斯理地吃了点饭,又喝了点汤,疲倦的身体终于恢复一丝力气。 他还没有放下筷子,圆子急匆匆跑来。 圆子急得呼吸困难,说话都不利索了,微喘道:“公子、公子不好了!” “京兆府衙来人了!” 赵怀民挑了挑眉,好像好奇问道:“喔?可有说来者为何事?” 圆子急得在原地打转,双手止不住地彼此交握,“是县令大人楼济亲自待人,只说是:请公子您到京兆府衙一叙” 他瞅着那呜呜泱泱人马气势汹汹,除了在家的许春风,好多面熟的人还在里头打眼风,为首的楼济威风堂堂,大手
第 200 章(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