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有的礼仪一样都不少” 语气前所未有的深沉。 史东还是不明白,要留子嗣的方式有很多为什么偏偏要以正妻的形式来迎娶自家女儿? 见他眼里有点疑惑,史宗泉难得解释一下:“我史家家规:子孙后代只能为正妻所出,不可因女色霍乱正统” 原是如此,史东原本惴惴不安的心思慢慢静下来,毕竟他跟在眼前人身边多年,算是心腹,只是手里从未沾染过杀业,故而心里是通泰坦率的,对于史家眼下的景况来说,娶心腹之女传宗接代也不失为一条良策。 只是……,一旦入了史家门,他们一家子还能有活路嘛? “有进来的法子,自然也有出去的法子,你大可放心。只需回去和内子,昭平通通气” 史宗泉像是猜到他心里所想,多嘴了一句。 史东自是不敢有异议,忙敛了异色,表态道.:“多谢老爷夫人厚爱,老奴这就回去将好消息告诉内子和昭平” 史宗泉微微骇首,将人打发了下去。 望着史东远去的背影,他难得面色一松,瘫坐在椅子上双目涣散着,就连门外有人敲门也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扣扣” “扣扣” “父亲,今儿儿子听了武夫子的论道,心里仍有困惑,特来请教您” 月辉下,一个清瘦的人影直直站在那里,好似一座精美绝伦的泥塑木雕。 轻柔的抠门声很快唤回了他的神思,史宗泉敛了一身疲倦不堪之色,看向门外庶子,凌然道:“进来吧” 来人款款进来,行走间仪度翩翩,行礼拜侯:“父亲福安” 史经腹距离三步开外便停了脚步,微微福着身子,侍立在一旁,静候老父亲的亲自指教。 史宗泉打量着二儿子,眼里的流光慢慢暗淡下来,继而抿唇问道:“经腹,为父相信你已经的领悟力” “眼下正好有件事与你说说” 对于庶子的努力,他一直都看在眼里,怪只怪这孩子生不逢时,若是投生在经纶那一脉多好,可惜…… 他先是肯定了儿子的努力,但话头一转:“你如今已然有了下场科考的水平,为父很欣慰,不过你前年举办了成人礼,成家立业,先是成家立室,再有立业一说,对此,你有什么想法?” 男人就这么闲坐在高堂上,语气淡淡如水。 唯有一双眼神此刻泛着意味不明的光亮。 这时,史经腹恰好垂眸敛目,没有留意到这一幕。 娶妻生子?……这话如同当头一棒,砸得史经腹一时失神,他本来就是庶子,在史家森严的家族规矩面前,再怎么作为,也得不到史家家族倾囊相助,唯有从文亦或者从武方有活出自己成就的契机。 而史家是书香世家,家族里人人以暮登天子堂为荣耀,他读书天赋不错,自是选择了科考,以此为自己谋个出路,眼下正是自己声名大噪,君子之风备受赞许之时,自然不可能为了儿女情长耽误了似锦前途。 “噗噗”这是屋里的油灯灯芯被风吹得左右摇摆发出清鸣,他抬头时,头上的光亮暗淡几分,这下更没有注意到亲父的异常神色,以为这只是老父亲随口一提的家常话,便直接表明了自己的心意:“父亲容禀,儿子眼下没有娶妻生子的念头” “家里给了儿子这般优渥的条件,儿不敢浪费,唯有加倍努力,早日下场科考,为大哥兴家业献一份绵薄之力,也算是无愧于家族这些年的栽培” 他说得恳切,掀开衣袍毅然决然地跪在地上,以头抢地,表示自己的决心。 而史宗泉眉头未动,眼色深邃几分,又问了一遍:“经腹,有些时候,有些东西是没有先来后到,只是因果罢了,来日方长,你不必执着于此,何不换个念头试试?” 男儿志在四方,有的男儿志在开疆扩土,封狼居胥,有的男儿志在文韬武略,拜侯封相,更有男儿志在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田园生活…… 那些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眼下他怕是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在惊才绝艳的男儿生不逢时也不过是一种遗憾,就好比京兆府衙县令赵怀民,去岁的新科探花郎,才情一绝,深得内阁,朝堂的喜爱,本该是三元及第的无限好风光,却沦为了君主手中一颗棋子,可悲!可叹! 每每听到他的消息,史宗泉心里就想起来庶子,两人都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故而他对庶子心里总有种抱憾的心思,态度时好时坏,时冷时热,眼下这番话已经是最大的提醒,至于他能不能领悟,那就听天命尽人事了。 史经腹忽而抬头,眼里含着泪,凝噎问道:“可是儿子做错了什么让父亲为难?”
第 175 章(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