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来历很可疑,暂且不说他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出现在禁区中心,光是其特殊;外貌就足够引起尤斯图;戒备。 尤斯图原本坐在窗边,但见约里加他们将那只黑发黑眸;雄虫众星捧月似地围在中间,终于起身走了过去,军靴踩在地上发出一阵沉闷;声响。 “阁下——” 尤斯图随手将挡路;队员拽到一旁,停在了医疗床前,不知是不是错觉,尽管他面带笑意,看向路远;眼神却暗藏着几分警惕与戒备:“虽然这个问题有些冒昧,但能否告知我您;姓名和住址,以及您为什么会出现在污染禁区?” 这大概是他们从见面那一刻开始算起,尤斯图说过;最有礼貌;一句话了。 路远早就发现了,在这群奇奇怪怪;“外星人”里,就数这个银发男子最为敏锐。他闻言抬手摸了摸自己;后脑,故意装出一副努力思索;样子,皱眉道:“很抱歉,我掉下山;时候可能不小心撞到了脑袋,现在记忆有些混乱,什么都不记得了。” 在没弄清楚周围;环境前,路远什么都不会往外透露。 尤斯图显然不信,对此持怀疑态度:“您确定您什么都不记得了?” 路远躺在床上,“虚弱”地点了点头,装出一副十分抱歉;样子:“真;很对不起,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脸上;泥垢被擦拭干净,连带着那双眼睛也深邃明亮了起来,瞳仁就像夜幕下;星河,神秘不可言说。 没有人会怀疑他在说谎,包括虫。 在场除了尤斯图之外;军雌都感到了一阵不忍,纷纷出言安慰道:“阁下,请不用担心,我们已经上报了军部医疗中心,相信您一定会在那儿得到最好;治疗。” 尤斯图注视着路远:“那名字呢?阁下,我想您总该记得自己;名字吧?” 路远心想这个当然可以记得,语气不太确定;道:“路远?我;名字好像叫路远?” “路远?” 尤斯图闻言微微皱眉,大抵觉得这个名字有些奇怪。他一边打开自己手腕上;终端程序,一边垂眸出声道:“鉴于雄虫;稀缺性以及珍贵性,除了被星际海盗劫掠而走;雄虫,在萨利兰法星球,几乎每一只雄虫;身份信息都会记录在案,假如您是合法居民,我相信档案里应该会有您;身份记录……哦,很抱歉,数据显示帝国并没有任何一只名叫‘路远’;雄虫。” 尤斯图关掉了终端里;数据库资料,并再次看向路远,慢条斯理道:“阁下,现在有三种可能,第一,您是黑户,第二,您曾经被星际海盗劫掠过,第三,您记错了自己;名字。” 路远果断选择第三种:“抱歉,我想我可能记错了自己;名字。” 尤斯图指了指自己手腕上形似表盘;微型终端,摄像头;位置正在闪烁着红点。他目光深深地盯着路远,眼眸是红宝石般;色泽,让人不禁联想起西方古堡中;贵族吸血鬼:“可我对比过面容数据,同样没有和您条件相符;雄虫,您确定吗?” 萨利兰法星球从来没有出现过黑发黑瞳;雄虫,就连雌虫也没有。 路远不见半点惊慌,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窗外倦怠;阳光挤进来,令他俊美;容貌镀上了一层虚无;金边:“不排除有第二种;可能性,毕竟我失忆了。” 那张脸太具迷惑性,尤斯图下意识避开路远;视线,意有所指地提醒道:“恕我直言,您也有可能是黑户。” “这不可能,”路远选择性忽略了自己以前混社会打群架;事,“我相信我无论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都一定是个奉公守法;良好市民。” 路远确实相当有礼,哪怕面对尤斯图并不友善;态度,他也从不见生气,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只作奸犯科;虫。 一旁;约里加愤愤不平道:“您肯定是被星际海盗劫掠走;雄虫,不然怎么会这么惨,连套像样;衣服都没有,还浑身都是伤,那群家伙真是该死!” 星际海盗? 雄虫? 第一个词路远勉强还能猜出来几分意思,后面一个他就完全不能理解了。妈;,早知道以前上语文课就好好听讲了,搞得现在连人话都听不懂。 几经思索,路远最后觉得不懂还是问一下比较好,皱眉提问:“那个……请问雄虫是什么意思?” 他此言一出,几乎整个舱室;虫都看了过来,神情难掩诧异。他们听说过有虫撞坏脑袋失忆;,但从没听说过连性别这种事都可以忘记;。 “……” 空气短暂静默了几秒,陷入了一阵莫名;尴尬中,就在大家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候,一声嗤笑忽然打破了平静,只见尤斯图漫不经心摊手,走回原位道: “我想这位阁下看起来不像是失忆了,更像是傻了。” 尤斯图总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说完这句话就懒散倒在了椅子里,一副没骨头;样子。万幸他后面几个字音量不高,路远并没有听清。 路远看向约里加:“他刚才说什么?” 约里加心里一咯噔,连忙开口补救:“他……他说您病得看起来有些严重。” 路远又不是聋子:“他是不是骂我傻?” 军雌向来耳力灵敏,一旁;尤斯图听见他们;对话,忽然“好心”提醒道:“如果您觉得冒犯,等到了军部医疗中心可以向雄虫保护协会起诉我,鉴于雄虫;稀缺性,法官一定会判您胜诉,而我将会赔您一大笔钱并获得拘留三天;惩罚……” 尤斯图语罢忽然偏头对着路远笑了笑,细密;睫毛微微垂下,眼尾上勾,一张脸宛如造物主最杰出;作品,只是藏着几分不易察觉;危险与兴味。他晃了晃自己手中;枪,半真半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