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励睁开眼,看到的是熟悉而又陌生的帷帐——他这是回了徐府,在曾经傅瑶住过的厢房里。 傅瑶离开徐家之前,把自己的东西都带走了,那些带不走的、不属于她的物件也让人收入库房之中,只给徐励留了个空屋——傅瑶还在的时候,徐励几乎从来没有在这里留宿过,傅瑶搬离之后,他让人按着傅瑶可能的喜好把屋子重新收拾了一遍住进来——但是他随后便找借口留宿傅瑶如今住处的客房,这屋子他待的日子还是少得可怜,是以难免有些陌生。 怔忪了一瞬,徐励起身将自己收拾好,出来找李长青,问自己是怎么回府的。 其实李长青不说他也知道——心中难免有些怅惘:他还以为傅瑶会留他,就算不让他在她房内,至少也会是送到客房——谁知她居然直接将人送回来了——只恨昨日是端阳,京中没有宵禁,若是平日,傅瑶就算再不愿,也只能安排他住下,他以前就是这样做的。 想到傅瑶,徐励不由得心中焦躁,来不及跟李长青多说,连忙让人备了马往傅瑶居处那里赶,当初傅瑶搬离时,也不知是不是故意,选了一处离这里很远的宅院——是以平时徐励总以两处太远赶不及回来所以借口留宿,如今这距离却是令人焦灼得很。 徐励赶到的时候,那处宅院已经门关紧闭,徐励抱着一分期望叩了叩门,好一会才有个老仆过来应门,见到是他还有些诧异,徐励刚想问,却有中人过来了——这半年里,他不注意的时候,傅瑶已经将京中的产业一一变卖,如今这是最后一处——她竟是真的不打算再回来的样子。 傅瑶已经不在此处,徐励顾不上多问,猜到她可能从哪处城门出城,连忙往那边赶去。 在城门处问了守卫,的确有傅瑶的车马经过,出了城一路疾驰,将近中午才追上了傅瑶的行伍。 “阿瑶,”徐励拦下她的马车:“我有话要问你。” 傅瑶倒没有不理他,掀开帘子看了他一眼,叹口气吩咐车夫停下,傅瑶下了马车,让其他人稍事修整用些吃食,拒绝了魏嬷嬷在一旁服侍的请求,待得只剩下他俩的时候,傅瑶的神色似笑非笑:“我还以为你应该没脸再见我了才是,倒是没想到你居然还要来送我,不过也是,我从来都不曾了解过你,所以对于你的厚颜无耻到底还是低估了。” 徐励不理她话里话外的嘲讽与不善:“昨夜是我不对……我不该假借醉意去找你,可是我要问你的是另一件事——” “你最好别问,”傅瑶打断他的话,面容发冷,“有些事最好还是埋在地底下,摊开了对谁都不好。” “徐大人,夫妻一场,”傅瑶看着他,面容发冷:“你别逼我恨你。” 徐励听她这么说,顿时迟疑而沉默,然而终究还是不甘心:“纵然是死囚犯,也还是可以自辩,阿瑶你不肯跟我说又不允许我申诉就自顾自定了我的罪——” 他顿了顿:“到底是有失公允。” “论刑律我确实没有你熟悉,你无非就是想说我无理取闹罢了,”傅瑶面上一哂,“既如此,我倒要听听你如何狡辩。” 她说罢不再言语,似是在等他下文,徐励思虑良久,见她面色似有不耐,似乎打算拂袖而去,连忙开口问她:“你是如何知道我昨夜其实没醉的?” “你巴巴找过来就为了这点小事,”傅瑶懒得理他:“我冤枉你了吗?你的确没有醉不是吗?” 徐励追问道:“你是如何一眼就看出来的?” “这有何难?”傅瑶哂笑,“你该反省的是为何自己伪装太过拙劣,而不是来谴责我为什么揭穿你、为什么不配合你这一出‘辛劳’。” “这事的确是我不对,”徐励当然自知理亏,苦笑道:“阿瑶,我过来不是兴师问罪——你不必对我如此过于戒备。” “你觉得我会信你吗?”傅瑶看着他,“你若不是来问罪的,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我们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一步,大部分是我的缘故,但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在于我俩平日里没怎么相处交流过,彼此没有把话说开说透,当然,这也是我的错,是我没给过你机会说清楚——阿瑶我不是来生事的,我是来解决咱俩之间的问题的,”在傅瑶又准备嘲讽他之前,徐励赶忙道:“昨夜我昏睡过去之前,听到你说我喝醉了根本不是那样的——是不是?” 傅瑶想了想,倒也不否认:“是我说的,但那又如何呢?” “问题就在这里,”徐励盯着她的眼睛,“我这辈子……从来没醉过。” “是吗,”傅瑶无所谓,“所以你想说什么呢?” “我从来没在任何人面前醉过,所以没有人知道我醉了应该是什么样的,”徐励盯着她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讯息:“阿瑶,你应该也不知道才
番外 梦回05(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