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瑶其实听到了徐励说的话,本来想反驳说“哪还有什么以后”——但许是因为药物的作用,头脑始终昏昏沉沉的,也有可能是因为她自己其实也不想在这种时候再给他泼冷水。 第二日起来的时候,药的作用已经过了,傅瑶盯着原本属于自己的脸好半晌,虽然这种感觉仍旧怪异,但心中倒是没有昨日那般的气愤。 她“自己“身子不适不宜走动,傅瑶想了想,着人去跟唐婉说一声说他们今日便不过去一道用膳了——主要是发生了昨晚的事情之后,一时之间有些不好面对唐婉。 唐婉遣了常嬷嬷过来说无妨,让他们自己用膳便是,但常嬷嬷又悄悄找了“徐励”说唐婉请“他”稍后有空过去一趟。 傅瑶觉得唐婉想找的应该是真正的徐励,但想到如今徐励的情形——傅瑶摇了摇头,决定还是自己过去看看,万一唐婉是真的有什么要事呢。 到了唐婉院中,傅瑶刚开口喊了一声“母亲”,唐婉神色有些迟疑,上下打量了“他”好半晌,将左右屏退,这才压低了声音不确定地问道:“阿瑶?” 傅瑶点头,说实话她一直不太明白,唐婉是怎么做到只凭自己开口一句话甚至只三两个字便能辨别出自己跟徐励的。 当然,阮如和左棐也可以——但阮如和左棐毕竟跟她一起生活多年——徐励跟唐婉虽然也是多年母子,但论亲近程度,肯定是不如她跟左棐阮如的。 唐婉之所以叫徐励过来,本来是听说昨晚上徐励跟傅瑶似乎是吵了架,徐励连夜跑到客房去宿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中担忧,所以一早便叫了徐励过来想问问是出了什么事,可如今既然来的“徐励”是傅瑶——唐婉有些不太确定:“昨夜也是你?” 听她问起昨夜之事,傅瑶想到昨夜发生了什么,面容不免有些僵硬,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既然昨夜那人不是徐励而是傅瑶,那原本想劝说徐励的话便不适用了,唐婉顿了顿,细细打量了一下她——在属于徐励的脸上倒也看不出什么,便索性问傅瑶:“阿瑶你生病了?是昨晚着了凉吗?可有叫人去请大夫?” 傅瑶连忙摇头:“没有生病、不必请大夫,母亲不必担心。”为了这种事请大夫……多多少少有些丢人。 “既然不是生病,那——”为什么他俩在这个时候互换了,而傅瑶昨夜又跑到客房去睡了?唐婉始终是不放心:“昱之昨夜惹你生气了?” “没有——”傅瑶红了脸,她昨夜的确是有些生气,但若说是徐励惹她生的气,那倒也不尽然,她生气也有自己的原因。 唐婉沉默半晌,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们——”她顿住不再说下去,只是叹了口气。 想明白发生了什么,有些话站在她的立场反而不好说了——这毕竟是他们小夫妻的私事,作为长辈过问太多反而不好。 “那阿瑶你多担待,回头——”唐婉有些为难,说实话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劝,更不好做什么,一时之间也有些默然。 傅瑶赶忙道:“母亲你不要说他——这本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错。”真要论起来,她也有错,她明明知道可能会发生这种情况,却没有一开始便提醒徐励……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唐婉愣了愣,细细打量她半晌,见她神色似乎真的担心她要训诫徐励,不由得一笑,顺着她的话道:“好好,我不说他。” -- 虽然喝药可以止痛,但药效毕竟是有限的,他俩反反复复断断续续互换又换回来了两日,总算是消停了,如今正值年关,不管是家中还是大理寺那边都忙得很,虽然他俩如今互通有无,就算是互换了也不会有太大影响,但换来换去的,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耽误事情。 许是因为事忙,许是因为尴尬,两人都默契地绝口不提傅瑶生辰那晚发生的事,徐励似乎也歇了那心思一般——也情有可原,傅瑶倒是松了口气,既然以后都不会再发生什么,所以原本要说的那些话倒也不必再说。 小年之后便是除夕,过去十余年里,先是徐励兄长过世,后是替徐励的父亲守孝,出了孝的那几年里,过年也依旧是冷清得很,今年多了傅瑶,也算是近几年里家中人口最多的时候, 过去那些年里,即使过年一道用膳,唐婉跟徐励也是分桌而食,且两人通常也说不了几句话——但其实他们家并没有这般的规矩,至少以前徐励父兄还在时,每年逢年过节、就算是平常的日子,家中也是热闹得很。 如今傅瑶嫁过来,虽然家中人还是不多,但的确是比前几年热闹多了。 虽然唐婉一开始便说家中没那么多规矩,她也不是爱磋磨人的婆婆,并不要傅瑶晨昏定省,但只要傅瑶得空,通常还是会去唐婉那里陪她用膳,她俩一道用膳,徐励通常也跟着一起,是以这半年里,唐婉见到徐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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