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傅瑶其实没有不愿意,徐励一整日心情都很好,直到傅瑶晚膳时又让丫鬟给她倒了了一杯酒。 在徐励不敢置信的目光之下,傅瑶也没看他,将那一杯酒饮尽了。 临睡前,盯着傅瑶的背影,徐励叹了口气,在一旁躺下。 今日的饮食正常,他也没有饮酒,按理说不该跟昨晚一般心浮气躁的,可是躺在床上,床帏拉下,在一方小天地里,今夜他的感知似乎格外敏锐,即使身在黑暗之中,依旧能看到傅瑶的身影,她背对他侧身躺着,两人中间有一段距离,他依旧能听到她清浅而平稳的呼吸声,还有她身上袭来的属于她的馨香与热意。 此刻的她就像是暗夜之中突然出现的火光、寒冷之中突然出现的火炉、饥肠辘辘之下突然出现的热气腾腾的食物,而他像是在黑暗之中的飞蛾抑或者是冬天长途跋涉餐风露宿的旅人——不可能抗拒自己向她的所在奔赴而去。 怀中的身体柔软而温暖,鼻尖是她身上的气息,就像是饥渴了许久的人突然饮到了一口甘泉,可是稍稍解了喉中的干渴之后,却带来了更多的不满足与贪欲,他想要的不仅仅于此,他想要的更多…… 耳畔突然想起白日傅瑶说的话,她说她没有不愿意,徐励咽了咽口水——那便是……愿意的意思。 成亲以来,她其实并没有抗拒他,从来都没有……只除了某一天以外。 至少他以前从来没有问,误以为她是在拒绝自己,所以活该每天晚上过得水深火热的。 将她的身子扳向自己这便,伸手描画着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手指在她唇上停留了很久,忍不住凑近在她唇角轻啄了一下。 傅瑶安安静静的,仿佛任他予取予求,徐励反而有些迟疑,心中天人交战许久,终究还是挫败地起身,替傅瑶盖好了被子,跟昨夜一般,自己起来冷静了一会,才重新回去躺下,只是再不敢靠近傅瑶了。 之后的日子,傅瑶还是跟往常一样,在晚膳时照例饮一杯酒,徐励沉默了几日,终于还是忍不住,在她再一次想要拈起酒杯的时候,按住了她的手。 “阿瑶,”徐励按着她的手,“你不要再喝了。” 虽然她其实从来不多喝,每次只是一杯,但她这一喝便睡得深沉的体质,想来多少还是有些伤身的。 就算不伤身,睡得人事不省多多少少也是个隐患。 她以前并不饮酒,回左家的时候也不饮酒,只是跟徐励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这般……徐励眼眸低垂,看着她:“阿瑶,你若是实在不愿意……咱俩不圆房便是,饮酒伤身,你想要逃避也不应该折损自己的身子。” 傅瑶的手没动,她盯着自己手腕上另一只不属于她的手,目光顺着那只手往上移动最后落在徐励脸上,嘴上仍旧是那句话:“我没有不——” 徐励打断她:“阿瑶,我不信。” “阿瑶你一向对人有很重的防备之心,不可能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地,”徐励想了想,下了定论:“阿瑶,这是一个陷阱。” 就像她以前总是故意气他一般,想要惹他生气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行为抑或者是因为自尊而从此疏远她……徐励皱了皱眉头,前几日还在为她或许已经接受自己而喜悦,如今明白傅瑶其实还是跟以前一样,不免有些无力。 傅瑶没有收回目光,否认他的话:“就不能是我信任你吗?” 徐励闻言细细看了看她的脸,傅瑶眼神倒是没有闪躲,想到新婚那夜自己跟魏嬷嬷说的话,魏嬷嬷对傅瑶向来没有隐瞒,之后肯定是把他说的话告诉了傅瑶,傅瑶敢在自己跟前饮酒安睡,多多少少的确是因为相信他不会趁她熟睡做什么。 她没说谎,她的确信任他,但是她又不信他——这并不矛盾。 “所以我若是因着你对我不曾防备真的做了什么,”徐励叹气,“那我与禽兽何异?”虽然是她故意放任至此,但若他真的做了……徐励看了看傅瑶,她所谓的“信任”崩塌、发现他的错处之后,难保她不会又起意和离。 毕竟其实直至今日,她都没有完全的接纳自己,她或许仍旧觉得他们的婚姻只是权宜之计,她或许没放弃过和离的想法。 徐励的心如堕谷底。 傅瑶不服气:“其实是你不想圆房,倒不必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徐励神情错愕:“怎么是我不想圆房?” “自然是你,”傅瑶没好气,“当初成亲前我便问过你,就是你不愿意的——如今又说要做真正的夫妻,我给你机会你却又不用,到头来还倒打一耙说是我不愿意!” 徐励想起那时候她的确是问过这事的,那时候他担心自己回答得不合傅瑶的意,所以让傅瑶先说,结果却是被傅瑶诈了一道,不过却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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