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心不甘情不愿的,那时候傅家又随着……”傅瑶本想说瑞王的,但想了想,又不好吐露太多,只道:“傅家又失了势,我于他本无用处,他不想再跟我虚以委蛇不想再跟我一起维系着这近乎名存实亡的婚姻,也理所当然,自然也就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有一个跟我有关系的孩子生出来碍他的眼拖累他。” 唐婉皱了皱眉:“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以我对昱之的了解,他不会因为你说的那种理由便妥协,他既然选择了跟你成亲,一定是他自己愿意的,任何人都逼迫不了他。” “人都是会变的,也许姨母也并不是太了解他,”傅瑶摇头,不赞同唐婉的话,“我不相信一个‘心甘情愿’步入婚姻的人,是他那个样子的,若他的‘心甘情愿’是轻视冷待,那我不想要也承受不起。” 唐婉哑口无言。 “三年来的总总,他对我做的一切,我都可以不在乎,可是那个孩子,是我当时的全部,是支撑我活下去的唯一支柱,”傅瑶面色沉重,“发现药不对,我赶紧倒掉了,此后小心提防着,事事不假人手……好不容易才将那孩子又保住了两个月。” “可能是心中有鬼,那两个月里,我再没有见过他,总算等到他回来,我心道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虽然我私底下给孩子取了一个乳名,但还是希望他作为孩子的父亲给孩子取一个名——我跟自己说,之前那些也许只是误会,只要他担起一个父亲的责任,过去的一切我都可以自欺欺人当作没发生过,”傅瑶想到当时的场景,自嘲地一笑,“结果他看到我掉头便走——” 然后她追过去……傅瑶声音低下来,将上辈子最伤痛的事情草草两句略过:“然后孩子没了,我也死了。” “我那日去找他之前,我劝自己说,只要他还愿意接受一个跟我血脉相连的孩子,不管未来的日子多么枯燥无味麻木冷清,我都能接受,”傅瑶摇头,“但是那个孩子没有了……所以我跟他……从那之后,都不会再有以后了。” “我发过誓的,”傅瑶忍着鼻头的酸涩,“我发誓如果有来生,我绝对不会再嫁给他。” 她笑容苦涩:“结果我一睁开眼,发现自己变成了徐励。” “我变成了那个我避之而不及的人,”傅瑶吸了吸鼻子,尽量不让自己失态,“我努力逃避的人,却跟我有千万般纠缠,我想躲都无处可躲。” “姨母你说这是上苍不希望我们错过彼此,”她笑得嘲讽,“可若上苍真的有灵,那我感觉不到它对我有任何的慈悲之心,有的只是十足的恶意。” “我做错了什么呢?”傅瑶强忍着眼泪,“我不过就是嫁错了人而已,我已经受到了惩罚,我连命都丢了……这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我呢?” “那我呢?”唐婉对她的话不反驳也不怀疑,但有一点始终是有些介意,“你话里话外始终没有提到我,我在做什么?我就这么看着他欺负你一声不吭吗?” 她突然转移话题,傅瑶愣了愣,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看了唐婉一眼,没有说话。 唐婉面色严肃:“我……在你的‘故事’里,是帮着他一道欺负你的人对吗?” “我是个恶婆婆、他这样冷待你我都没说什么吗?”唐婉有些不敢相信,“你们‘上辈子’的悲剧,我才是罪魁祸首吗?” 傅瑶摇头,虽然不知道她为何要往自己身上揽,但她只能实事求是地道:“跟您没有关系。”因为……唐婉上辈子根本没有出现过,自然不能无端端将罪责扣到唐婉头上。 唐婉福至心灵:“上辈子……没有我对吗?” 她声音幽幽的:“我在你们成亲之前……便已经过世了对吗?” 傅瑶不敢接话——她怎么可能直白地跟唐婉说,对,上辈子这个时候,唐婉已经死了三年多了。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在你的‘故事’里,他应该还是今年参加的殿试,”否则的话,傅家想要拉拢他应该是在更早之前,唐婉沉着脸分析着,“上一场乡试,他是因病错过的……但如果原本的‘故事’里,他是因别的事错过的呢?比如说,他又守了三年孝……按照日子来算,我至少三年前便过世了对吗?” 傅瑶抿嘴不答——这种事,本来就不好回答——虽然唐婉自己猜测的便是事实。 唐婉从她的表情里已然得到了答案,她颓然坐下,语气十分确定:“那年的五月,你俩开始互换的第一个五月,我应该是在那时候没有的,对吗?” 傅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难怪……”唐婉已经缓和过来了,似乎是接受了事实,“难怪那时候你表现得那么怪异,原来你已经经历过……你知道我本来会在那次意外中死去、甚至于你知道我的死因是为何,所以才会那么心急。”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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