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姨母要来京城的?那你为何一开始不说?”算算时日也知道,唐婉要来京城肯定不是她跟徐励说了之后的事,她当时给他下套的时候,他明明可以直说,但他偏不,他就是故意瞒着她借机看戏。 徐励看着她:“你没问我。” 傅瑶噎了一下:“我没问你便不说?” “我开始想与你说的,”徐励并不慌忙,“但你说你问什么我答什么便是,不要自作主张答非所问。” 傅瑶想想自己的确是说过类似的话,顿时哑口无言,但想想还是觉得憋屈:“你明明答应了说十二月会离开京城的!”可他如今还在这里。 “我没有说过,”徐励矢口否认,“我只说十二月走出发也是来得及的,并没有说十二月一定要走。” 傅瑶低头再仔细回想,好像也的确是如此——他当初的确是没有给确切的回复,他早就给自己留好了退路! “你当初说新年时要当面跟家母拜年,”徐励嘴角微微扬起,低头看傅瑶头顶:“这事我答应了……也不会失信于你的。” “你不许再提这事!”他分明是在偷换概念!她当初明明说的是她跟他互换的时候要以徐励的身份见到唐婉,可不是以自己的身份见到唐婉——可是偏偏这事没处说理。 傅瑶难免生气:“你算计我!” 虽然一切都有合情合理的说法,徐励还是慌了:“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 他顿了顿道:“你前些日子说的那些事我之前也有考量过,后来想着家母信任的大夫如今在京城,那家母也在京城也方便继续看诊调理,也减少了不必要的奔波。” 傅瑶不忿:“你是想显摆你比我更有先见之明考虑得更周全是吧。”难怪故意问她有没有“三全”之法呢,敢情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若是你愿意,你其实可以比我想得更周全,”徐励轻声一叹,“只是你一贯不关心我的事罢了。” “我为什么要关心你?”傅瑶莫名其妙,“分明是你故意瞒着我!” “我没有要故意瞒着你,”徐励叹气,“家母的回信我就放在书房显眼之处,你不需费神便能看到——十月家母信中便说已在途中,但你似乎从来不知道这事一般。” “你时常能见到我,这种事你不直接与我说飞的要我自己去看你的信件?”傅瑶觉得他莫名其妙,“你私人信件我为什么要去看?我又不是有窥探人隐私的爱好!” 徐励解释道:“放在那儿,自然是你能看的……” 傅瑶更生气了:“再说我从来不进你书房的,我怎么知道你放了什么?” 徐励更是错愕:“你从来不进我书房?” 其实说从来也不尽然——他们一开始互换的时候,傅瑶的确是报复性的进过一两次,后来觉得没意思便再也不进了,再说了,她当初进的是他在锦州的书房,跟京城宅邸的书房毕竟不一样,如今他问起,傅瑶自然答道:“从来不进。” 徐励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傅瑶觉得好笑:“你书房是什么地方,我一个外人哪敢进去。” 徐励摇头:“书房只是书房,有什么不能进的——就算真是机要之处,你也还是能进的。” 傅瑶冷哼:“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徐励思索了一下:“我没说过你不能进的话。” 傅瑶沉默——他当然不记得自己说过。 上辈子新婚第二日,她有事要寻他商量,听闻他在书房,她还没靠近,便被人拦住了。 拦她的人说徐励说了不见任何人,她那时还在想,好歹是新婚的“妻子”也是说不见就不见的吗,再让人去问,得到的回复也是一样的。 他让人跟她说让她回去,还说让她以后都不要再去书房找他了。 她又不是恬不知耻死缠烂打之人,他这样说了,她不至于再去自讨没趣,只能让人转告说,等他忙完了让他去见她一面,她有事要与他相商——徐励着人应了,但是傅瑶一直也没等到他“忙完”,下次再“见”徐励,已经是一个月后了,她想说的事,已经没必要说了,再说了,被冷置了一个月,她已经不确定一个过了一个月才想起自己有个妻子的人是不是愿意听自己说话。 她永远忘不了,自己新婚第二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拒之门外的尴尬与难堪,那破地方,别说进去,她连靠近都不愿, 徐励沉默了一会,不太相信:“你真没进去过?” 傅瑶轻哼:“我才不进去呢!” 徐励有些惋惜也有些明了:“我让人收罗了一些你手边没有的闲书放在书房中——”但她从来没有进去过自然也就从来没有看到过。
094 书房(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