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住了那么多年,都没怎么游玩过——不管是在傅家还是在徐家的时候——如今不管是傅家还是徐家,都跟她没有关系,她才不让他们来管她呢。 “他不会来的,”徐励重复了一遍,看着傅瑶:“凌家不会让他来的。” “你胡说!”傅瑶是真生气了,觉得他就是在挑拨离间:“表舅母答应我了的——她亲口说要阿蓟到京城陪我的。” 徐励目光闪躲:“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凌家不会让凌三郎来京城的。” 他说得这般笃定,傅瑶反倒迟疑了:“你怎么知道的?” 徐励不敢看她,傅瑶越想越不对:“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徐励想要离开,傅瑶偏不让他走了,挡住他去路:“你今日必须跟我说清楚——你凭什么说凌家不让阿蓟来京城?” 徐励心虚:“总之凌家不会让凌三郎来京城就是了。” 傅瑶不信:“我要去问表舅母!” 徐励沉默了一瞬,下定了决心一般:“你真想知道为什么?” 傅瑶停下脚步,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觉得徐励会“好心”将原委告诉她。 徐励咽了咽口水:“你可记得秦夫人方才与我说了什么?” 徐励和秦姮的对话她全程就在一旁听了个全,他们说了什么她都知道——傅瑶很确定,今日她将人带过去之前,秦姮跟徐励过去没有过任何交集往来,而在她将秦姮带到徐励面前之前,秦姮还亲口说了让凌蓟来京城陪她的话——若有什么变故,让秦姮改变了主意,那只能是生在徐励跟秦姮相见的时候。 可傅瑶思来想去,他们说的话里没有一句是在谈论这事的! 傅瑶依旧觉得,徐励就是在睁眼说瞎话见不得她好,因为她开心凌蓟要来京城,他就故意跟她说凌蓟来不了,让她开心不起来。 这是他惯常的技俩,上辈子不就是这样吗,凡是她喜欢的,他都看不过眼,甚至连门都让她少出,生生将她困在徐家那一方天地里,把她禁锢成像他一眼安静无趣面如缟素心如死灰。 徐励无奈,忍不住道:“你平日向来聪慧得很,看书一点就透还会举一反三——怎么这种时候便这般迟钝!” 这话傅瑶可不爱听:“你才迟钝呢!”这天底下谁都可以说她的不是,唯独徐励不行——他凭什么呀。 徐励提示道:“秦夫人最后说了什么?” 傅瑶想了想:“表舅母叫我不必送她,她自己去找舅母。” 徐励愣住:“不是这话。” 傅瑶又想了想:“表舅母莫名说了一句说她明白了——” 傅瑶觉得自己接近了答案,但有些迟疑:“是这句?” “她明白什么了?”傅瑶觉得心累,“没头没尾莫名其妙的——我才不信你呢,肯定是你瞎说。” 徐励这次没有退:“你再想想,她这句话之前,我说了什么?” “你说了什么?”傅瑶皱眉,“你跟表舅母说徐家和程家是世交,你跟程三哥相识多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怎么表舅母就‘明白’了?怎么表舅母就不让阿蓟来京城陪我了?” “你忘了最关键的语句,”徐励别开眼不敢看她,“重点不在于徐家和程家如何,重点只在于四个字——‘爱屋及乌’。” “我当然记得,”傅瑶记性可好得很,见他质疑自己自然不满,但仍旧没想明白:“爱屋及乌我知道阿,你跟程三哥认识多年,你因着程三哥的缘故指点阿蓟的学问——这都说得通。” “你们说了那么多,唯独没提阿蓟来京城的事,”傅瑶十分确信,“你就是在诳我——” 徐励咬牙道:“程子异不是那个‘屋’,你才是。” 他索性跟她说清楚:“我帮凌三郎,不是因为程子异的缘故,是因为你的缘故——” “若是因为程子异的缘故,程子异虽然没有亲弟弟,但是堂弟表弟也不少,我犯不着替他的内弟担心提点,”徐励看着傅瑶,“我帮凌三郎,是因为凌三郎跟你关系亲近——你才是我如此为之的原因。” 傅瑶彻底呆住,徐励原本要不要跟傅瑶说明白这事还有些迟疑,毕竟虽然傅瑶说等他高中便答应嫁他……可两人如今到底是还没有过明路,如傅瑶所说,的确是的“私相授受”之嫌,他心内不是没有顾忌——但当将话挑明了之后,心中的大石却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整个人也变得轻快起来。 傅瑶稍稍回过神来:“表舅母说来京城是替阿蓟商议婚事——其实是商议我跟阿蓟的婚事?”她之前想不通,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毕竟在她眼里,她跟凌蓟只是表姐弟而已,跟凌萝与她的关系除了性别不同以外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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