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拦不住她,心中一急,火星落在枯叶上,这火总算是生起来了。 徐励穿上了还是湿着的鞋打算再去搬一些大一点的木头,傅瑶要跟着,徐励连忙道:“傅二姑娘你留下来看着火别让它熄灭了。” 他看了看傅瑶的脚:“你脚上没有鞋子,万一要是被扎到了也不好。” 傅瑶便没再说话,点点头让他去了。 徐励来来回回搬了几次,应该是凑够了烧一夜的木头,而这时候天也彻底黑下来了。 徐励一直再走动,傅瑶一直在火边,两人身上的衣服都干了七八分,只是余下的那几分湿意让人觉得身上有些不自在——不过也只能如此将就着了。 徐励寻找可以做柴火的木头的时候遇到了一株野桑树,用衣服包了一包回来,如今洗净了捧给傅瑶:“傅二姑娘你先将就用这垫垫肚子,等明日他们过来找到我们便好了。” 傅瑶默然接过,徐励给她的桑葚每一颗都是乌黑饱满的,倒也不酸。 这个时候不是挑食的时候,傅瑶默默地吃着,依旧没怎么说话。 徐励拨弄着木头让火烧得更旺些,火光映着傅瑶的脸,她的脸始终沉静,徐励却始终有些不安。 傅瑶似乎在生气。 而且是在生闷气。 徐励偷眼看了好一会,到底是怕她气出什么好歹,悄悄往她那边挪了挪:“傅二姑娘?” 他觉得他似乎知道傅瑶在生什么气,低头道:“之前……在水中是权宜之举,并不是故意唐突……先前没醒来的时候也是……傅二姑娘你别生气。” 傅瑶看了他一眼,他原本坐得比较远,风一直将烟往他那地方吹,傅瑶往石头那边靠近一些,低下头:“外边风大,你坐过来些吧。” 徐励愣了一瞬,手足有些僵硬地往傅瑶身边靠得更近一些。 当然他也没有贴近傅瑶,在距离傅瑶一掌多远的地方便停下来不再靠近。 饶是如此,这几乎也是他们离得最近的时候了——当然,在水下以及在江边的时候不算,那是事出有因。 徐励看着傅瑶的侧脸,终究还是问出了口:“傅二姑娘你还在生气吗?” 傅瑶偏头看了他一眼,长叹一声。 傅瑶心中郁郁,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徐励下水打乱了她的计划,她心中当然是生气的,可是徐励下水是为了救他,这让她心中就算有气也无处撒。 这次不同于去年三月落水那次,那次没什么危险,就算明知道徐励那时候可能是想“英雄救美”,她也可以毫无顾忌地在事后嘲讽徐励,可是这次不一样,这次是明眼看得到的危险,徐励不顾危险下来救她——她这时候若是说什么不中听的话,听起来就很像是恩将仇报。 只是——傅瑶心里想了想,果然还是越想越气。 “徐励,”傅瑶实在是忍不住,瞥了徐励一眼,声音闷闷的:“我听说你当年中秀才的那一次,是中的头名?” 徐励不知道她为何这样问,倒是能听出她语气不善,看向她的脸:“为何突然问起这事?” “你当年拔得头筹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傅瑶追问,“还是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徐励只是看着她:“怎么了?” “徐励,你不是傻子吧?”傅瑶还是越想越气,眼睛看着徐励,双颊鼓起:“你应该能权衡利弊知道什么做才是最好的——为什么偏偏选了最危险最不可预期的法子?” 徐励看着她,没有接话。 “你我之间的情形,你就应该好好呆在船上,等我找机会通过你将我的所在告诉舅舅他们!”傅瑶长叹一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我们两个都流落在外边,靠等他们来寻——不知道要等多久!” 徐励声音呢喃:“当时没想那么多……一时冲动……” “一时冲动?你就不是那种会一时冲动的人!”至少她知道的徐励,应该是冷静而自持的——傅瑶听到这话这话更不开心了,她看着徐励:“我觉得以你的脑子,根本不用多想,只要一瞬间便能、便该知道怎样做才是最好的,可你——” 傅瑶是真的骂不下去了:再怎么说对方都是为了救自己,这样指责他似乎有些倒打一耙忘恩负义些——虽然她依旧还是气徐励打乱了她的计划。 她原本的打算——只要她能活下来,她便能找到机会跟徐励互换,互换之后便能告诉左棐自己在什么地方,也能提醒左棐小心提防那个将她推下水的人。 她想起来了——那个人跟傅家有些关系。 当初左棐去将她带回家的时候,曾经作为左柔的陪嫁跟到傅家的那些人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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