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闺名(1 / 3)

阮如深吸一口气,回道:“带贺大夫进来吧。”说着便不再看徐励了。

不一会儿魏嬷嬷便带着人进来,徐励看到来人,皱了皱眉:“贺大夫?”

阮如回头看他,示意他不要开口,又朝着贺循点头:“有劳贺大夫了。”

“夫人不必客气,”贺循回道,低着头没看“傅瑶”:“阿瑶姑娘。”

徐励大惊失色:“怎么——”

阮如摇头不让徐励继续问,魏嬷嬷引着贺循在徐励对面坐下,阮如示意徐励伸手给贺循诊脉。

傅瑶的手腕很细,莹白的肌肤之下青色的脉络依稀可见,除了方才的的称呼,贺循并未有什么失礼之处,但不知为何,徐励总觉得今日有些心烦气躁。

那边贺循已经诊脉完毕,跟阮如道:“阿瑶姑娘风寒之症好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好好保养调理,兴许能养回来,过几日我会再替阿瑶姑娘诊脉,之后替她定下调理的方子。”

“您是大夫,这种事自然是听您吩咐,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一定要让我家阿瑶重新变得康康健健的,”阮如对贺循倒是十分客气,不过却是有几分急切:“贺大夫不如还是别再等了吧……早一点开始诊治,我跟我家大人也安心些。”

“再等几日吧,”贺循摇头:“阿瑶姑娘这几日不方便,况且如今也还在用着别的药,两个方子药性犯冲,虽然不至于太激烈,但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若是以往,徐励不会知道贺循话里说傅瑶这几日不方便是什么意思,但如今他再清楚不过了——他没想到阮如和贺循两人居然旁若无人一般讨论这种事,一时之间惊得说不出话来。

“既然贺大夫这么说了,那我们自然是听大夫的,”阮如点头:“之后还得继续麻烦贺大夫每日过来替我家阿瑶诊断。”

徐励刚把他俩的话咽下,闻言又惊了:“每日?”

他还想说什么,但下腹突然一阵搅动,仿佛肠子生生被人拉扯着一般,顿时面色发白冷汗涔涔。

让魏嬷嬷带徐励下去,阮如朝贺循抱歉道:“小姑娘家面皮薄,听不得这话,让贺大夫见笑了。”

“人之常情,夫人不必抱歉,”贺循不以为意,听阮如问这症候能不能治,沉思了一下如实道:“我接触的病人不多,女子更是少有,许多病症都是医术上看过,难免有些纸上谈兵之嫌,还是得多了解了解病人的情况,才好做判断。”

徐励再回来时,阮如正跟贺循提到傅瑶初潮是什么时候,还说之前并没有什么异常,看到魏嬷嬷便问了问魏嬷嬷这几个月傅瑶的情形,说着说着,对徐励脸色就不太好起来。

她估摸着是觉得,傅瑶受这些苦,大概跟徐励傅瑶的异样脱不了干系,加之之前傅瑶的确故意把自己弄病跟徐励互换——她心里护短不想说傅瑶什么,但难免便迁怒了徐励。

更何况如今在她面前的刚好也不是傅瑶,是徐励。

徐励听不得他们说的这些,脑子放空当自己什么都听不到,好不容易阮如跟贺循商量完毕,魏嬷嬷将人送走,徐励才回过神来:“夫——舅母怎么当着一个未出阁姑娘的面跟外男讨论这种事!”

“什么这种事那种事的?”阮如正色道:“这种事每个女子都会经历的,说白了也不过是寻常事罢了。”

“你跟阿瑶互换的时机……既然是这个时候,那你也该好好听听,知道该注意些什么,否则不仅你自己受罪,万一有什么不当之处,损害的也是阿瑶的身子。”

徐励挣扎道:“那也不该如此堂而皇之的讨论——何况是年轻外男!”

“贺大夫是医者,医者眼中无男女之别,更无长幼之分,都是病患而已,”阮如不赞同他的话:“贺大夫并未说什么,你这般介意,反而是落了下乘了。”

“我不管你是为何介意,可阿瑶是我们家的孩子,我们不愿意她受罪,”阮如叹气:“再说了,你跟阿瑶的渊源不知因何而起,但若刚好是这个原因呢?万一这症候能治、治好了你们便就此两清不再这般纠缠,也是好事。”

徐励莫名有些慌乱:“可——”

他看了阮如一眼:“若只是寻常病患……贺大夫至于要唤傅二姑娘闺名吗?”

傅瑶被人掳走时,把自己弄病了之后,那些人怕她死了,将之前便被他们强留下的贺循送过来给傅瑶诊治,魏嬷嬷那时不愿意暴露傅瑶的身份,对贺循说傅瑶是左知州的家眷——贺循本就不是锦州人氏,来锦州的日子也短,平日里除了看诊开药也没有其他往来,自然不知道左家的内情,因为魏嬷嬷说傅瑶是左知州家女眷,便以为傅瑶是左棐的女儿,所以那日见到,才会唤她“左姑娘”。

之后他被傅瑶带回左家,才知道傅瑶原来不是左家的女儿,而是左家的表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