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嬷嬷瞬间便白了脸色:“果然是居心不良!” “小姐且先避一避,”魏嬷嬷神情担忧:“这人怕是有备而来……连小姐身边的人都打听得一清二楚……小姐别与他废话,免得着了他的道。” “无妨,”他的确是有备而来,否则怎么会恰好挡住自己回城的路,傅瑶随意地收回目光,徐励似乎在生气,她以前没见到徐励生气——她以前就没怎么跟徐励见面——如今见到养气功夫明显还没修炼到家的徐励……傅瑶心中有种隐秘的愉悦,甚至想火上浇油一把,她没有听魏嬷嬷的话缩回头,反而是慵懒而又十分没形象地轻敲窗沿:“徐大——” 傅瑶手指顿住,她本来想习惯性地喊他“徐大人”,随即想到他如今还未中举更未为官,“徐大人”的称呼不适合且容易引起误会,他排行第二,也不能顺势喊“徐大郎”,顿了顿,十分生硬的改了口:“徐秀才。” 徐励没有看她,不过倒是点了点头。 傅瑶等了一会,见他没下文,皱了皱眉头,不耐道:“徐秀才读了十几年圣贤书,连基本的礼数都忘了吗?如此堂而皇之拦着一个女子去路,‘礼义廉耻’四个字是被狗吃了吗?” 她话里的讥诮毫无掩饰,再迟钝的人也能听出她的不快,她似乎一向不喜他——不是因为今日他拦了她去路、不是因为他们身上说不清道不明的羁绊,她讨厌他,没有来由——或者说他不知道来由——却无法忽略。 徐励忍不住抬头欲看向傅瑶。 傅瑶一直盯着他,这点小动作自然瞒不过她:“徐秀才这般盯着一个女子,怎就不觉得自己失礼了?” 徐励闻言又低头不敢看她。 傅瑶挤兑得差不多,心中气也泄了几分,吩咐魏嬷嬷:“不必理他,我们回去吧。” 她也没说让徐励让开的话——估摸着徐励的性子,被她这般说了一通,肯定会自惭形愧自动让路的,然而今日却是失算了:徐励依旧杵在前方,并没有给他们空出道来。 傅瑶脸色瞬间就变得难看起来。 她所有的倚仗不过是仗着“前世”对徐励的了解,觉得徐励不会做出任何他自己觉得会失礼的事,可是她对徐励的了解,也仅限于“前世”而已,“前世”她嫁给徐励是几年后的事情,那时的徐励身上有功名有官职,自恃身份待人疏离—— 是她大意了。 如果是几年后的徐励,他心中什么都不在乎,根本不会做出像今日这般来寻她的举动。 傅瑶蓦然感觉十分不安。 徐励偏偏此时抬起头,不理会她的嘲讽,直直看向她:“傅二姑娘。” 他的语调平铺直叙,没有任何疑问,他不是在确认她的身份,他是已经确认了她的身份。 傅瑶眉间顿时阴霾起来。 在锦州,没有人叫她傅“二”姑娘,她讨厌别人叫她傅“二”姑娘。 有来往的长辈同辈都唤她“阿瑶”,不熟悉的人称呼她,也只是说“左家表小姐”,虽然左家的表小姐不止她一个,但是“左家表小姐”这个称呼只对她而已。 她不喜欢自己的姓氏,尤其是讨厌别人喊她傅“二”姑娘——因为那样便是在提醒她,她是傅家的女儿,就连排行都是按着傅家那边来的。 可如今徐励站在她面前,直咧咧地戳穿她一直以来的粉饰太平,他唤她——傅“二”姑娘。 傅瑶心中郁郁——不管是如今的徐励还是几年后的徐励,气她的功夫简直是与生俱来炉火纯青。 “傅二姑娘,”徐励可不知道她心中气闷,依旧挡在前方:“你我之间——应当好好商议一番。” “休得无礼!”傅瑶气得不想开口,魏嬷嬷便代劳:“徐秀才是吧?既然身上有秀才功名,想来‘瓜田李下’四字应该比奴婢更熟悉才是!徐秀才今日举动,若是被外人知道了——” “如今时候尚早,我今日一早便候在外边,如今左右并无外人,”徐励看了看傅瑶带的人,面色有隐忧,似有无奈,没有多说,继续看向傅瑶:“我也知今日此举十分唐突失礼,若是可以我也不愿行此下策。” “若我今日不来,傅二姑娘进了左家——”徐励看着傅瑶:“就算我遵循礼节请见,也不可能见到傅二姑娘。”他能见的只是傅家的下人,可能左棐会见他,最多能见到阮如——他绝对见不到傅瑶。 一是因为他知道傅瑶不会愿意见他,二是因为之前傅瑶借着他的身份“婉拒”两家结亲,左家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他见到傅瑶的。 傅瑶神色冷淡,落下帘子不看他也不让他看,魏嬷嬷知晓她的意思:“徐秀才这话说得好笑,我家小姐自然不是你想见就见的!徐秀才既知道是失礼就速速让开吧,我家大人夫人还在
034 不让(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