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远徐励,就算是气恼傅瑶也觉得寻常,况且如今是“徐励”有求于贺大夫,傅瑶觉得自己也不该去挑对方的态度不好,连忙肃了面容:“不知道可否请贺大夫重新为……母亲诊治?” 贺大夫摇了摇头:“徐家已经请了别的大夫,这种时候,徐二少爷委实不该来此处,若是让有心之人得知,只怕会生事,我无意与人做比较,更不愿妄议他人医术,请徐二少爷回去吧。” 这是对徐励所为到底还是生出了半分火气了,傅瑶反而觉得这样更真实一些,对方若是不生气完全不在乎,傅瑶道歉的话反而有点说不出口,如今反而轻松了两分:“我知道徐——” “我是说我,”傅瑶差点说漏嘴,连忙改了口,反正的确就是徐励的错,如今道歉的话傅瑶说得全无负担:“我知道自己先前所为大错特错,我不该质疑贺大夫的医术,不该由着性子便换了大夫,这些年多亏了贺大夫替母亲调理身子,母亲的身体有所好转,于、于我而言,可谓是大恩大德——徐、我却未经考虑做出这样的事来,简直是恩将仇报狼心狗肺不知好歹——” 贺大夫连忙阻止了“他”继续往下说,他似乎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到底是有些不好意思:“徐二郎言重了。” 傅瑶骂“自己”骂得正起劲,被贺大夫给打断了,愣了一瞬,察觉到贺大夫对“自己”的称呼改了,知道对方有所松动,赶忙道:“还请贺大夫重新替母亲诊治!” 贺大夫摇了摇头:“当初我初来乍到,多亏了徐夫人才得以安顿下来,徐家于我而言,也是有恩的,徐二郎不必如此,过去我也只不过是尽一个大夫的职责罢了,算不得什么,只是如今我将要离开此地,往后只怕是不能再替徐夫人看诊了。” “贺大夫可是因为徐、徐家请了别的大夫而气恼?”傅瑶想想王大夫的医术,立即道:“我回去之后便与王大夫说清楚并且道歉,贺大夫之前替母亲看了三年的脉,对母亲的病情最为熟悉……还是让贺大夫继续看护我才放心——” “不可如此,”贺大夫摇头:“徐二郎若是这样做,只怕会引人误会。” 傅瑶低头:“贺大夫是怕惹人误会所以才不愿意吗?” “我一贯觉得医术应该博采众人之长而不是闭门造车,之所以出外行医也正是因此,然而的确有些医者有门户之见不愿意让外人知晓自家绝学,我也不勉强——”贺大夫摇头:“再说了,我之后便离开此地,徐家没必要因我而得罪了别的大夫。” 傅瑶觉得对方应该是个好人,否则的话不会放弃自己原本的计划留在这里三年,在被徐励误解遣退之后还担心因为自己的缘故而令徐家和王大夫生了嫌隙,傅瑶抬眼看他:“贺大夫见过王大夫吗?” “未曾见过,”贺大夫坦言道:“我曾想上门求见,告知其有关于徐夫人的病情——然而并未见到人。” “虽然知道逾矩,还是将这些年的一些心得以及要注意的事项誊写了一份给到了王大夫,”贺大夫倒是没多大担心:“徐夫人的病已无大碍,如今不过小心调理便是,不管是谁替其看诊,都是一样的,徐二郎不必过于担忧。” “我并不是很懂这些,”傅瑶知道唐婉上辈子便是这个时候过世的,哪里能够放心:“想问一问贺大夫,母亲如今的情形,若是用重剂的话,是不是就能治本?” “万万不可!”贺大夫赶忙打断“他”:“徐夫人的身子万万不可用重药,否则只怕非但不能好转反而会伤了根本。” 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常嬷嬷抬头,惊得“啊”了一声—— 傅瑶将自己一直揣着的、先前从常嬷嬷手中拦截下来的药递给贺大夫:“劳请贺大夫帮忙看看,这药的剂量是否合适?” 贺大夫不是很愿意的样子:“徐二郎,这于礼不合——” 傅瑶见他不接,便将王大夫写的药方念给贺大夫听,贺大夫听到第二味药便皱了眉头,将傅瑶手中的东西接过,越是查看越是面色凝重:“简直是……了——” 他不好评判王大夫的医术,转向常嬷嬷:“徐夫人这几日一直都是喝的这些药吗?” 常嬷嬷点了点头,小声道:“王大夫说,夫人这病是拖了太久了,需得用重药方能除根……” “荒唐!”他终于忍不住把先前的话说出来:“徐夫人这身子虚不受补,往常用药,也只能减了几分就怕她承受不住……” 他看着常嬷嬷:“这样的药喝了几天了?” “五天,”事关唐婉,常嬷嬷有问必答:“不过前几日的剂量只是依着贺大夫开的多了两分,今日王大夫过来,说夫人的身子能承受得住,这才换了方子且加大了剂量……” 然而这剂量过犹不及,傅瑶可以想象,若不是自己今日恰好拦下了——待得常嬷嬷替唐婉煎好了这药并服侍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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