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阳顿即转身去往别处闲逛,对书房里的凌巍是一点也不稀罕。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凌巍对冯吉问道:“云阳公主走了么?” 冯吉回道:“还没呢。她在花园里看尹澈锄草松土……” 凌巍:“……” 尹澈就是凌巍昨天救回来的那个憨人。 听冯吉说,那人早上起得比鸡还早,根本闲不住,天还没亮就开始给侯府干活了。 冯吉弱弱问:“首辅,需要催促云阳公主离去吗?” 凌巍道:“不必,随她。” 冯吉答是。 心内却隐隐有些不平。 按理说,他的主子有权有貌,应该对女子有着极致的吸引力才对,可为什么,云阳公主对他主子没有丝毫兴趣,宁愿去花园里看一个农夫抡锄头,都不愿意多看他主子一眼? 而且他跟了凌巍这么些年,也从未见哪个女子向凌巍示爱过。他甚至听过一个坊间笑谈,说盛京女子做梦都不敢梦到凌巍。 冯吉想不通,他主子这么出挑,为什么就没有女人喜欢呢? . 凌巍用过午饭后便出了门。 一直忙到晚上才回到侯府。 云阳公主也早已回宫了。 凌巍在净室中洗了澡,换上一身花青色缎面睡袍,湿着发走回书房里,准备再坐下看几本折子,等头发干了再去就寝。 可还没等他走进书房深处的卧室,门外便传来了脚步声。 也不知是阿福还是冯吉。 很快便又响起敲门声。 凌巍只得转身走向书房门口,将门打开。 见是冯吉站在门外,凌巍便问:“何事?” 冯吉表情有些奇怪,支吾道:“首辅,刚才……刚才有个贼摸进了咱们府里……” 凌巍扬睫打断道:“抓起来送官就是了,你在为难什么?” “不……不好送官。”冯吉摆出一言难尽的模样,“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凌巍眸色深沉,靸着鞋子随冯吉去看贼。 却不料,远远就看见那身着黑衣的贼人坐在亭子里观风赏月,简直就像到了自己家里一样。 余光瞥见凌巍的身影,沐恒便马上笑咧咧地站起身来跟他打招呼: “凌三公子,晚上好。” 凌巍:“……” 穿着夜行衣闯入他的府邸,还有脸跟他问好?垂眼一瞧,沐恒那后腰上还藏了一卷绳子……是想做什么? 凌巍忍怒,转眸看向冯吉。 冯吉立即交待道:“属下刚刚在院中窥见一个可疑的人影,一番交手,自觉不敌,正欲喊人来抓,没想到……”说着,视线移到了沐恒身上,“敬渊侯及时摘下面罩,让属下不要喊。属下只当敬渊侯有什么隐情,便未声张,只将他带到亭中稍坐。” 抬手屏退了冯吉,凌巍冷漠地平视沐恒,道:“这么晚了,敬渊侯以这副装扮潜入凌某府中,所为何事?” 沐恒尴尬地搓了搓手,厚着脸皮道:“本侯有个不情之请,想拜托凌三公子务必答应。” 凌巍:“……” 既知是不情之请,还好意思提?还让他务必答应? 莫非是因为他去敬渊侯府时表现得过于温和有礼,给了沐恒可欺的错觉?竟都敢来他面前耍横了?! 凌巍懒得去问沐恒口中的“不情之请”具体是什么,只寒着一张脸,欲下逐客令。 怎料,沐恒抢在他开口之前—— 悲伤地说:“小女即将不久于人世。” “……” 凌巍眼皮跳了一下,随即道:“侯爷节哀。” 沐恒眼珠子一瞪,险些气得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