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安蹲下身,替江镜云解开束在脑后的布条,挥了挥手,再次出声询问:“姑娘?你没事吧?” 江镜云这才回神,慌忙拢好衣领,若不是冬日的衣裳厚,她现在指不定有多狼狈。 “我没事,多谢你们救了我。” 她的心脏还在咚咚跳个不停,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双腿酸软颤个不停,过了许久才堪堪站起身。 “要谢也该谢我家公子,我可打不过这无赖。”,明安挠了挠头,边说边踹了一脚在地上哀嚎的陈三。 江镜云看向巷子口那人,走近了几步,认真道:“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日后我定会涌泉相报。” 林潜催眸光清浅,看了眼她氤氲着水汽,微微泛红的眼眶,而后淡淡地吩咐道:“让衙门来人将他带回去问罪。” “是,公子。” 明安恭敬应下,待自家公子走后,转头看向一旁的姑娘。 和这姑娘碰见三次,有两次她都惨兮兮的,想来是个命途坎坷的,他不由得有些同情,忍不住问道:“姑娘为何独自一人在这街上?” 江镜云心有余悸,双手还在微微发颤,听见明安的问话,她才轻声道:“我先前在鸿运酒楼做师傅,今日被辞退了,想去祥福酒楼碰碰运气,刚穿过巷子就遇上了这个人。” 她冷冷地看着地上那个不知生死的人,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他这种腌臜玩意不知祸害了多少姑娘,合该剁了喂狗。 明安眼前一亮,他觉得自己或许能帮上忙,于是开口道:“江姑娘是厨子吗?我们府上老夫人的药膳师傅回了乡,现下正是缺人的时候,姑娘刚好可以去试试。” 江镜云听了,心中欢喜,“是,药膳我也有所涉略,多谢你帮我。” 她一扫阴霾,今日这状况,或许便是古人说的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吧。 “不必客气,姑娘直接去玉犀巷子寻林府便是,府上的管事娘子会安排的。” 江镜云再次道了谢,而后离开长同巷子,去了祥福酒楼,今日最要紧的事,还是卖食谱。 她看着祥福酒楼恢宏气派的门面,眸光坚定,理了理方才弄乱的头发,用蓝布头巾包好,而后深深吸了口气,迈步走进酒楼。 跑堂伙计见来了客人,连忙上前笑着招呼,“姑娘,这边请。” “抱歉,我不是来用饭的,请问你家掌柜的在吗?” 伙计停下步子,疑惑地道:“姑娘找我家掌柜有何事?” 江镜云从怀中掏出她事先写好的菜谱,对伙计道:“这是我家不外传的食谱秘方,我想把它卖了抵钱,听闻祥福酒楼是县上最有名的酒楼,我便来此试试,也算是为它找个好东家。” 伙计听了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姑娘稍等,我去喊我家掌柜。” 他转身上了二楼,不一会,一个穿着圆领长袍的中年男子下了楼,他笑着道:“姑娘,听闻你想卖食谱?” 江镜云轻轻点了点头,“掌柜的,我要卖的这个食谱是酸菜鱼,这道菜独一无二,是我祖上传下来的。” 掌柜来了兴趣,问道:“哦?既然是祖宗留的,姑娘为何愿意拿出来卖?” “实不相瞒,这几日,我家出了点事,急需用钱,因此,不得已把这方子拿出来交易。” 酸菜鱼的方子,她本想攒着做自家酒楼的招牌菜,确实不舍得卖,但形势所迫,食谱和亲人,孰轻孰重,她自然是分得清的。 “那倒是情有可原,不若姑娘先把这道菜做出来,我先评判一二,若是合适,我们再谈价钱也不迟。” 江镜云答应下来,随着伙计去了后厨,从酒楼今日新买的鲈鱼里挑了一条大小正好的。 将鲈鱼宰杀后,清洗干净,放在案板上刮去鱼腹的黑膜,剔除鱼牙,将鱼肉和脊骨分开,鱼肉片成薄片,脊骨则剁成块状。 她处理起这些来,动作熟练,干净利落,如行云流水,和有多年经验的老师傅也差不离。 鱼片和鱼骨中需要加入一勺盐和一勺去腥的黄酒,用手抓拌均匀,而后倒入清水,如此冲洗三遍,直至洗净血水。 干净的鱼片晶莹剔透,腥味也变得极淡,再放入一勺盐、一勺胡椒粉、一勺生粉和半碗蛋清,拌匀后腌制片刻。 再向鱼骨中加入盐和黄酒,放在一旁和鱼片一起腌制。 等待的过程中,江镜云趁着空闲,备好了姜片、辣椒、蒜瓣和酸菜。 鱼肉腌好后,在热锅中倒油,放入酸菜和配料,翻炒至油亮青翠,鼻尖嗅到酸辣辛香之味即可。 盛出酸菜后,再放入乳白的猪油块,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