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苏雪沫也不说话,乖乖跟在梁珍珍后面,慢慢走着,只是她没走一会儿,已经走出去老远路的梁珍珍又走回来了! “你怎么这么慢?”她不满地说。 苏雪沫吓了一跳。 梁珍珍有点不好意思,但嘴上却不饶人:“你胆子也太小了。” 苏雪沫就跟梁珍珍说对不起。她知道梁珍珍是因为周末而迁怒她,但在苏雪沫的设想里,自己本该遭受的要比这要恶劣的多,所以梁珍珍的态度在她来说只是平常,反而是周末的态度才是奇葩的。 梁珍珍被苏雪沫诚恳而真挚的道歉弄得变扭极了。 她跟周末认识4年了,周末拿着奖学金意气风发的时候她见过,周末讨要生活费却被打出门的时候她同样也见过!后者本来不该由周末承受,她才是那个该被千娇万宠的公主。所以梁珍珍一度觉得苏雪沫是窃取周末人生的小偷。但同时梁珍珍也不得不承认,正如周末所说,这件事并不是苏雪沫的错,她根本就不知情。 “算了!”梁珍珍泄气地说,“周末自己都没当回事儿,我在这气个什么劲儿?咱两一起走吧!” 梁珍珍态度的转变反而让苏雪沫有些受宠若惊:“没关系的,我……” “别说啦,你有司机他也进不了学校,从宿舍出学校就这么一条路,你是要我等你走了我再走吗?还是反过来?”梁珍珍性格爽快,就算内心还有些许纠结,但面上还是努力拿正常态度对待苏雪沫。 苏雪沫小心翼翼地提议:“这里离学校正门挺远的,我让司机到后门接我们,顺带把你捎回去?” 梁珍珍痛快得点点头,她想了想,问苏雪沫:“你想不想知道周末之前的事情?” “想!如果你能告诉我就太好了!”顾家当然是调查过周末的,甚至苏雪沫本人也看过那份只有两张A4纸的调查报告。 但报告上写了周末父母离异、她与双亲关系一般、学习成绩一直非常出色等一些无关痛痒的基本信息。可周末16年的人生怎么可能连两张纸都写不满!如果自己没有被错换,如果周末的人生才是原本属于自己的人生,她遭遇的那些困难其实是自己该遭遇的,那自己能够经得住那些苦难嘛?苏雪沫不停地拷问着自己,她迫切地想知道更多关于周末的讯息,用以切割、审判自己。 周末的故事老套又狗血,别人听起来像是新闻里才有的事,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有切肤之痛。 周末父母很早就离婚了,她由外婆带大,一个老人家带着孩子虽然活得艰难,但此时她到底还算有个依靠,不至于无家可归。 可随着父母再婚停了她的抚养费、外婆因病去世,周末彻底成了没人管的小野孩儿。给外婆办了寒酸的丧事后,她手里只剩几百块。这几百块别说供周末生活了,就是交下学期的学杂费都不够! 周末有想过找父母要抚养费,可她父母都早早离开了云川,根本找不到人!周末艰难地挣扎了几个月好不容易碰到她名义上的父亲回云川,却被她继母给打了出来。 苏雪沫听到这儿,心中一紧,不是滋味地说:“她怎么不知道寻找法律援助……” “找了呀,周末被打出来之后扭头就去派出所报警了,说她爸家暴,又威胁她爸说要告他弃养,反正废了很大的劲才从她爸那里弄出一些钱来,钱还不多。然后她爸就又跑了,这么些年再也没回来过,她妈跟她爸离婚后再也没回来过。”梁珍珍耸耸肩。 “那周末后来是怎么生活怎么读书的?”苏雪沫觉得自己好像被扼住了脖颈,她喘不上气,呼吸不过来。 梁珍珍侧过头特别认真地告诉苏雪沫:“因为周末聪明,她真的太聪明了,从我认识她起,只要她参加的考试从来没有拿过第二名。所以她敢拿着成绩单跟校长谈判。她告诉校长,自己能够保证每次考试都能考到全校第一,甚至可以为学校拿来中考状元。这么优秀的她值得学校为她减免学杂费,并且提供一份助学金。” “校长,他同意了?” 梁珍珍笑笑:“校长没说同不同意,他只是增设了期中、期末考的奖学金并且给了周末一张学生困难补助申请表。” 梁珍珍记不清周末有没有去申请困难补助,但她清楚地记得奖学金周末是一次都没有少拿过。 苏雪沫听了之后沉默了许久,才艰难地说:“她,很厉害。”如果是她处在周末的环境,她绝对做不到像周末那样。
第 6 章(2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