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疏的有限的记忆中,林爱国还是第一次这么打林勇富,往常林勇富就算犯了什么错,也不过是不痛不痒的说两句就过去了,头一次被打得鬼哭狼嚎的,林疏觉得这声音煞是好听。 乔晓晓听了一会儿,搓了搓手臂上鸡皮疙瘩,又想起林疏交代的事,决定还是先回乔家,乔晓晓走后,林疏又在外面听了一会儿才进去。 林勇富在地上滚来滚去,虽然被打了但显然很不服气,哭着冲林爱国大吼:“上次你就说要给我买玩具,结果你没买,我班上同学都有了,就我没有,人家会笑话我的,我就要,你不给我买我就不起来!” 林爱国显然被林勇富这话气疯了,也顾不得腰上的伤,咬着牙又打了一棍子下去,打得林勇富又是一顿嚎哭:“你要买你不会说吗,你居然还学会偷钱了,还一次就偷几十块钱,你当老子挣钱容易吗?” 那难怪了,林疏有些唏嘘,这小子真实诚,还真是想拿多少就偷多少,也难怪林爱国会这么生气,不然疼他疼得和眼珠子似的,要是拿个十块八块哪还会挨打。 周春燕见林疏回来,上前拉住林疏,语气着急道:“小疏,你快去劝劝你爸,这样打下去小勇会出问题的。” 她也劝过,甚至是上前拦过,但都没有,林爱国显然一副要把人打死的架势。 林疏拍了怕周春燕的手背安抚道:“放心吧,爸多疼他啊,不会出问题的,不信你就看吧,马上就停了,他可是林家唯一的儿子,爸下手有轻重的,你现在上去劝只会让爸更生气。” 下手有个屁的轻重,林疏静静地站在外面看戏,真是让人热血沸腾,周春燕就算再担心听林疏这一说也不敢劝了,只能着急地看着林勇富。 又过了几分钟,林爱国似乎是打累了,手中的棍子一丢,咬牙切齿地指着林勇富说了句:“再有下次,老子把你手打断。” 说完扶着腰一瘸一拐地回了屋,林勇富被周春燕抱在怀里,已经快哭得没声了,眼神很不服气地看着林爱国,林疏见状真是想鼓掌,不愧是林爱国的儿子,和他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周春燕心疼地撩起林勇富的衣服,细皮嫩肉的身上全是一道一道突起的红痕,不少地方都打青了,看着看着就心疼地哭了,一抱着林勇富一个劲的哄,老太太也心肝宝贝地叫着。 林疏站在一旁冷眼看着,眼前的画面有些刺眼,林疏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想开口问问周春燕,如果今天被打的是自己,她会这么抱着自己哭吗,但是答案很显而易见,她不会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勇富哭着睡着了,周春燕吃力地将人抱到了床上,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来,看着林勇富眼里只有心疼。 林疏心口有点闷得慌,一言不发地离开,走在田间小道间祸害了不少野草才渐渐缓过来,有一瞬间她在想,如果是原主看到了,她又会怎么想,会不会像荞香村那个徐家姑娘一样无声无息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个重男轻女的年代,林疏想她真的特别特别讨厌。 整个下午林家都笼罩在低落的气氛里,林巧梅回来知道了本来还想嘴贱两句话,但看到林爱国铁青的脸色,终究还是把话吞了回去,不过林疏看了她一眼,脸色红润,眉眼带着愉悦,似乎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吃完饭更是在院子里小声哼了起来。 怪,实在是太怪了,再一联想到最近林巧梅常常都不在家,一瞬间林疏似乎嗅到了一丝不对劲,林巧梅有事情,林疏决定要找一天时间搞清楚林巧梅究竟去干嘛了。 吃完晚饭,林疏轻车熟路的去了梨树那,沈青阳已经等在那了,石头上依旧放了几个梨,林疏也不客气,坐在石头上拿起一个就吃了起来:“来,继续读吧。” 读的还是那篇岳阳楼记,见沈青阳已经熟了,林疏开始逐字逐句地教沈青阳都是什么意思: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这句的意思大概就是,不因为外物的好坏和自己的得失而变得或喜或悲,在朝廷里做高官便要心系百姓,在偏远的江湖也不要忘记关心国家安危。” 林疏顿了顿决定将这句话进行升华:“你看古人尚有这种大智慧,那我们作为祖国母亲的儿女,自然也要担负起建设祖国大好河山,报效祖国的重任。” 沈青阳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格外认真的问道:“该怎么做呢?” “那就要看你自己了。”林疏说完觉得自己有点像在哄幼儿园的小朋友,拍了拍手:“好了,继续说下面的,尽量在太阳下山之前讲完。” 讲完之后,林疏突然在想,自己或许可能有当老师的潜质,不过她志不在此。 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只有两天,可以说是很短,但林疏能感受到沈青阳对自己的态度在慢慢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