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院子里陷入了片刻的安静,林爱国也难得地思考起来,满打满算离婚期就还有十三天了,他打一顿倒是没事,就怕林疏脾气一上来像之前一样寻死就不好了,人都没了,他拿什么给王家交代,眼看到手的三千彩礼就没了。 林巧梅自然也想到了,眼珠子一转上去打圆场:“哥,算了吧,骂两句就行了,小疏向来都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再说都要嫁人了,你还动不动打,让别人看了笑话咱林家不懂事呢。” 话也圆了,台阶也给了,主要是真把人打出问题来他还怎么收彩礼,林巧梅给了他台阶也就下了,还是不解气,又恶狠狠地警告了林疏两句。 那话翻来覆去也就那几句,林疏左耳进右耳出,压根没把林爱国的话放在心上,晚饭的时候挑着好的一顿往嘴里塞,林巧梅欲言又止了好几遍,直到林疏夹走了碗里的最后一块肉,林巧梅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肉虽然好吃但也不能光吃肉啊,你看一大家子吃的肉全让你一个吃了,你这样去了婆家可是要被嫌弃说闲话的。” 林疏看了她一眼,将最后一块肉塞入嘴里:“怎么,你活不到明天了?” 林巧梅话一噎:“嘿,你这孩子怎么和长辈说话的。” 从下午林疏打完人之后,林巧梅就发现,她这个原本懦弱胆小的侄女变了,像吃了两斤炮仗一样,一眼不合就开始骂人,打不得骂不得,林巧梅这一口气是上也上不来,下也下不去,堵得心口难受。 “你配当长辈吗你就说话。”林疏低头扒着碗里的饭,筷子从上桌就没停过:“今天一口婆家明天一口婆家的,也没见你回婆家啊,怎么,是没脸回还是没脸见人啊。” 林巧梅嫁的不远,就在隔壁村子,走过去两小时也就到了,林巧梅说是婆家没人回来住一段时间,这一住就是大半年,别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林疏可是知道的,左右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这回林巧梅不敢开口了,看林疏这话的意思,多少是知道了一些什么,就怕她一张嘴说了出来,那她名声就毁了,毕竟一个八卦从村头传到村尾只需要一顿饭的功夫。 把碗里的饭扒干净,林疏把碗筷一丢就去床上躺着了,林疏住的这间屋子是最小的,里面还堆着粮食和杂物,晚上老鼠会不定时光临,所谓的床也就是三块木板拼起来的,铺了点稻草和破被子,和狗窝差不多的配置。 今天累得她够呛,虽然硌得她后背疼,但还是很快能睡了过去。 清水村属于偏远农村,基础设施相当落后,电线杆倒是立了,但迟迟没有通电,家家户户照明用的还是蜡烛和煤油灯,夜晚的农村极为安静。 “林疏那丫头今天可把我吓坏了,你说往日里都不敢大声说话的人,怎么还敢动人打人了,说上一句都不得了。”林巧梅压低了声音,生怕被林疏听到:“哥你说这人该不是受了刺激疯了吧。” 林爱国抱着烟筒坐在院子里咕噜咕噜地抽着烟,听到这话呵斥了一声:“你这说的什么话,行了,赶紧去睡觉吧。” 林巧梅被一说也不敢开口了,打了个哈欠慢慢悠悠地回屋:“行吧,怪我多说。”反正林疏不对劲,林爱国不听她也就懒得多说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林疏的生物钟准时醒来,村里没有高中,林疏上学得去镇上,每天这个时间林疏都要从家出发去学校,黄昏才回到家,清水村离镇上不算特别远,有六七公里,每天都是乔晓晓骑着自行车带她一起去上学,放学又再一起回来。 随便洗漱了一下林疏就背上包出了门,走到村口时乔晓晓已经等在了老槐树下,见林疏来了,递一个热乎乎的包子过去:“我妈刚蒸好的,酸菜馅的,可好吃了。” 林疏也不客气,接过来咬了一口,酸菜是乔妈妈自己做的,先炒了再包,咬上一口酸香可口,林疏满足地眯起眼来,坐在自行车后座一口一口将包子吃完。 “昨儿周五,我回家听我妈说你打人了?”乔晓晓迫不及待地问起来:“怎么样,打赢了没。” “你,消息还怪灵的。”林疏也没瞒着她:“林勇富那小子欠收拾,我也就踹了一脚,给了他一巴掌。” 要不是老太太和周春燕出来坏事,她还能多打上几巴掌。 乖乖咧,那林勇富可是林爱国的眼珠子,乔晓晓有些唏嘘:“你爹没打你?” “他倒是想打来着,但最后没打成,给我打出了问题他还怎么拿彩礼。”林疏讽刺地笑笑,要不是顾忌着彩礼,她还真有可能被林爱国打死,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林爱国他如今就是不敢打啊。 极品父母千千万,林疏这爹的极品程度在乔晓晓心里也是排在第一的位置,乔晓晓开玩笑道:“要不你来做我妈的女儿好了,这样咱就是真姐妹了。” 乔晓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