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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答应你。”

这个结果其实在宴随的意料之中,但知道她会答应,和听到林初柠亲口说出来,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受,也不会有人知道,宴随此刻的心跳频率到底有多快,在等她答案的期间,他像是等待上帝宣判的困境囚徒,是生是死,只由她决定。

他心绪翻涌,但最终只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好,早点休息,面色平静得看不出一丝波澜。

这让林初柠更加坚信,这仅仅就是一场关于利益交换的塑料婚姻而已。

*

隔天清晨,林初柠起床后,心底还有一种茫然情愫,回想昨儿半夜和宴随的那场谈话,一切都显得不那么真实,像是做梦似的。

直到她下楼,看到坐在餐桌旁喝着咖啡,翻阅杂志的宴随,林初柠才突然地意识到,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不出意外的话,林氏会在他的帮助下起死回生,而他们,也很快就会成为法律意义上的夫妻。

阿姨正好从厨房出来,“林小姐,你起来了,快过来吃早餐吧。”

林初柠敛了心绪,点头应声,走到宴随对面坐下来,她咬着三明治,瞥了眼宴随手里已经翻过大半的杂志,许是周遭环境太过安静,她直觉该说点什么,鬼使神差地跟他搭话:“你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宴随一副不是很想和她聊天的模样,语气淡淡,随即就把杂志合上放在一旁。

餐桌和椅子的高度差阻隔了林初柠的视线,根本看不清封面上的内容。

林初柠:?

这本杂志难道是什么商业机密?还得这么防着她?

看来她刚刚就不该起跟他闲聊的心思。

话题极速终结,林初柠赌气地狠咬一口三明治,颇有种把它当成宴随来泄愤的意思。

但看着看着,林初柠才发觉他眼下有很明显的青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昨晚一夜没睡呢。

于是她宽慰自己,没睡好觉心情不好所以才摆出一副臭脸,也是情有可原的,她大人有大量,暂且不跟他计较了。

吃完早餐,林初柠惦念着林氏的事,想跟宴随确认他打算什么时候给公司投资,还没开口,宴随先示意她,跟他去书房。

进了书房,宴随从桌上抽出一沓已经打印好的文件递给她,“这是合约书,你看一下内容,如果没什么不妥,你签完字,资金很快就会打到林氏的账户上。”

林初柠没想到居然还有签合约这个步骤,一时没反应过来,但转念一想,说到底这就是一场交易,无论口头说什么,最后白纸黑字落下来的才真正有效,宴随不愧是久经商场的商人,一切都准备得如此周全。

她接过文件,大致看了一眼,其实和昨晚说的大差不差,他给林氏投资,作为条件,她要和他结婚,期限不定,只是多了一点,两人结婚后,在林父还未清醒过来的期间,他可以作为她和林父的委托人,代管理公司的各种事项。

如果换做是其他人,林初柠可能会觉得对方十有八九心怀不轨,但这个人是宴随,所以她有种无条件的信任,甚至还觉得他其实是在为她考虑,替她保住爸爸的公司。

看完,林初柠伸手去拿他手里的钢笔,准备签字。

宴随没松手,等她抬头疑惑地看过来,他目光深深,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问了句莫名奇妙的话:“林初柠,你会反悔吗?”

林初柠觉得他很奇怪,但也没深想,她微微使劲,把钢笔抽过来,利落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诺。”她把签好的文件递到他面前,嘴角微微翘起,露出狡黠的笑:“字都签好了,我就算想反悔也反悔不了了。”

宴随没接她的话茬,他把文件放回文件袋,随即又拨了个电话,话很简短,林初柠听出意思,是在说给林氏投资的事情。

她惊讶于他的执行力如此迅速,大抵是作为上位者特有的气质,行事杀伐果决,又觉得十分庆幸,因为他早一日给林氏投资,公司就能早日恢复如初。

但她愉悦的心情只持续了这一个电话的时长,因为宴随挂断电话后,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待会儿我安排司机送你回家拿户口本。”

“?”林初柠没反应过来:“拿户口本干嘛?”

宴随侧眸幽幽看过来,薄唇轻启:“去民政局领结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