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渺带付念寒逛了越安的几个著名景点,下午他在车站买了几样越安的特产。 付念寒付完钱,提着特产走过来,说:“小时候我父母带我来越安,那会儿小孩子容易饿,我妈在服务区给我买了一盒越安的酥饼,我觉得特别好吃。” 桑渺没有给他泼冷水。 景区和车站的特产比外面大街上贵上一倍,就算在当地不买,现在网购那么发达,也一样买得到本地发货的东西。就算是国外的水果,网购也能让你吃得上。 不过付念寒可能是游客心理,不在越安买点特产不算到过越安。 两人坐上回程的大巴,全程时间大约三个小时,抵达来宁市的车站,时间也过了傍晚。 这辆从越安到来宁的大巴,乘客不到三分之一,桑渺和付念寒特意选了后排人少的两个座位,方便休息。 大巴开上高速后,一路平稳,许是上午逛得太累,付念寒一沾上座椅,迅速地闭上了眼睛,脑袋一点一点像只招财猫,昏昏欲睡。 桑渺在看手机,和课题组的同学约了晚上的时间开会,她正打着字,想回这个时间点她赶得上,肩膀突然一沉。 偏头看去,一颗圆溜溜的黑色脑袋枕在了她的肩上,他动了动,似乎寻到一个舒适的位置,沉沉睡去。 桑渺收回视线,继续回着群里的消息。 身旁的人似乎感觉有些不太舒服,紧接着肩上的那颗脑袋又动了一动,一只白色的无线耳机蓦地滚落在她的大腿上。 桑渺暗自叹了口气,伸手捡起那只耳机,塞进了她的左耳。 一段英文间歇不断地从耳机里流淌出来,她惊讶地挑了挑眉。 她以为他听的是音乐,没想到他这么好学,争分夺秒练习英语听力。 桑渺塞着耳机,视线却开小差,转向车前寥寥几人,转向车外被快速掠过的风景,最后她转向身边,开始百无聊赖地数着付念寒的眼睫毛究竟有多少根。 他的睫毛浓密细长,睁着眼的时候,看不分明,但等到闭眼,两排睫毛垂下,却是明显许多。 眼眸微微动了动,睫毛也随之颤动,她以为他要醒,他安稳地靠在桑渺这个人形枕头。 膝盖上的手机忽然嗡嗡震动,熟悉的号码闪现在屏幕上,桑渺立即挂掉了电话,转头看他。 他睡得很沉,没有被这细微的声音吵醒。 然而,消停没多久,嗡嗡震动再次响起,依旧是那个号码,桑渺开始有些不耐烦,她再次按掉,电话再次打来。 这一来一往,桑渺忍无可忍,终于接起电话。 “你又想说什么?”她压低了声音,语气有些不佳。 那头静了一瞬,然后才说:“我听小楷说你下午就走。” 小楷……桑渺无声地笑了下,整辆车氛围安静,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电台音乐给关了,似乎都在睡觉。 “然后?那你有什么事?”她捂住了手机问。 桑渺着实不清楚她妈这通电话的企图,两家人不说一家话,她不觉得她妈打过来是想关心她。 “就是……你有没有谈男朋友啊?”阮彦芝问。 桑渺简直无语,大大地翻了个白眼,肯定是卓悦这个大嘴巴告的状。 但低声放不了狠话,桑渺平复了下情绪,淡淡地说:“前天你说了,你已经有自己的家庭,让我别打扰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阮彦芝似乎被噎到,讪讪地说:“我只是关心你,怕你被骗。找男朋友不能只看外表,当年我就是被桑学兴这么骗到手,下场你也看到了。” 桑渺闭了闭眼,“能不能别想来我这里演慈母?你既然都希望我不要打搅你的家庭,那请你别那么双标,也不要来打搅我,行吗?无事陌生人,有事亲女儿,你不觉得羞耻我都为你羞耻。” 不等那头再说话,她挂断了电话,只希望阮彦芝对她还有一丝感情,不要再打过来气她。 挂完电话,她气怒未消,胸口起伏不定。 旁边的人突然伸了伸腿,她扭过头,看见他的眼皮动了动,睡意朦胧地慢慢睁开眼。 “把你吵醒了。”她轻声说。 “嗯?”付念寒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好像刚听见她在说话,他看向车窗外,眯了眯眼睛,然后回头问道,“你说什么?” 桑渺盯着他的脸,半晌,她猛地凑近,两股气息混杂交织,热意升腾扑打在付念寒的脸颊,他整个身子僵在座椅上。 她后退到座位上,淡淡地说:“别装了。” “好吧,我其实是醒了。”付念寒坦白说,“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