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吃瘪的模样,桑渺有些想笑。 她昨晚料到她可能又会吃闭门羹,但她就是没料到他闭门中途又回来了。 既然回来了,那就好好学呗。 桑渺的手指叩了叩门,努嘴示意他赶紧开门。 付念寒面带郁闷地看了她许久,终于确认她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他认命一般,慢吞吞地从兜里掏钥匙。 玄关有些狭小,旁边又放了一个木质鞋柜,空间显得更为拥挤。 两个人并排站着,就这么挤在狭小的空间,略微尴尬了些。 地上铺着出入平安的红色地毯,鞋柜旁放着三双鞋子,一双是他上周日穿的灰色家居鞋,另两双是她在鞋柜里见到的运动鞋,此时横七竖八地躺着。 桑渺回想到那天的情形,一时没有动作,无所事事干站在那里。 付念寒弯腰在一旁换拖鞋,余光瞥到她纹丝不动戳在原地,他奇怪地看她一眼。 “不进来?”他换上拖鞋,转而拉开鞋柜又迅速换上。 随后他若无其事地脱了还没穿热乎的拖鞋,二话不说踢到桑渺的脚边说:“尺码大了些,小桑老师勉强穿穿。” 他光着脚先进了房间,而落在后头的桑渺,眉眼忙碌,低头看看那双灰色家居鞋,又立刻抬头望向他,只见他没两三步,一溜烟迅速消失在门后。 桑渺不矫情,迅速换上鞋子等在付念寒的房间门口。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她敲了敲门,推门而入。 他已经换好衣服,穿的还是上周末那一身,短袖加居家裤,仿佛真的在过夏天。 付念寒估计是真的怕热,他正捏着一瓶矿泉水,仰头喝着,颈部的线条紧绷,喉结不停地滚动,捏着矿泉水瓶的手臂肌肉微凸,肤色却异常白。 “你很热?”桑渺打量他一圈,她记起第一回在凤凰苑门口见他,他好像也只套了件薄薄的校服,因为校服不太合身,脚踝都露着。 付念寒喝完了大半瓶矿泉水,闻言,他转头看着她,拿起本教材扇了扇风。 桑渺讪讪地闭上嘴,只能说小年轻底子好,像她这会儿仍在过冬穿针织衫。 心思没转几个弯,她掏出试卷拍在桌面上,“先做题静静心,十分钟够你回忆答案。” 这回他还算听话,拿起笔就看试卷做题,刷刷刷不到五分钟,已经写完大半张试卷,顺带后面五分钟的检查。 检查的那五分钟内,桑渺翻着他方才用作扇风的教材——润南自编的数学竞赛教材,空白处写满了解题步骤。 上面是他的笔迹,笔锋强劲字迹连续,却又不潦草凌乱。 她略略浏览翻阅,翻到其中一页,她的手指稍作停顿,目光落在那一处。 这两页夹着一张纸,纸上写了一行文字,字迹娟秀清丽,显然是女生写的字。 好家伙,还是张情书。 ——“在我贫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的玫瑰。”① 那落款处画了一朵小云朵,而时间则是去年的七月二十二日。 桑渺越过教材,朝着书桌前的男生瞄了几眼。 估计是小女友写的情书,不然哪能一直完好无损保存到现在,或许在做题目疲倦时还时不时翻出来细细品味。 他背后仿佛长了双眼睛,下一秒立刻转过头,一双亮黑的眼眸正巧对上她。 付念寒目光微微移动,挑了挑眉,像在说看什么看。 桑渺默不作声地移开视线,平平淡淡翻过这几页,假装没看到别人的隐私。 付念寒当即扔下笔,靠在椅背上懒懒地说:“做完了”。 桑渺合上那本教材,视线在他那张无辜的脸和他手上的试卷来回徘徊,心下不由得狐疑,未免也太快了些。 她拣起试卷,粗粗浏览一圈,正确率在百分之十左右,试卷上甚至没有多余的划线和字母,除了答案,其余干干净净。 “全都会做?”她晃了晃那份英语试卷,轻飘飘的纸张,没半点笔记划线。 桑渺不由得眯了眯眼,仔细地一题题浏览过去,敢情他用的还是万能答题秘诀。② “如何?”他的唇角微微上扬,落在桑渺的眼中,有几分洋洋得意的意味。 桑渺重新把试卷摊在他面前,对上了他那略略笑意的眼神。 他的眼睛其实很好看,圆圆的眼型,眼眸像小狗一样眨巴着,眼尾略微下垂,有几分无辜,又带些许人畜无害,是一双令谁看了忍不住心软的狗狗眼。 然而桑渺不吃这一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