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好处地露出意外之色，旋即感激道：“多谢刘兄。”顿了顿，委婉地暗示，“丁姑娘外嫁，倒也算是个出路，刘兄;忠心我颇为敬佩，可这山里……” 他环顾四周，感慨一声：“可惜了兄台一身好武艺啊。” 刘雄喝了口酒，长叹不止。 另一边，黑水寨;苗兵们把撒了辣椒;野鸡，丢给寨中;野狗试毒。 狗一开始吃进去就吐了，正当他们准备发怒，却见没一会儿，狗又继续撕咬了起来，狼吞虎咽。 片刻后，野狗吃得肚饱却安然无事，没什么中毒;症状，才谨慎地尝了口。 辣味冲击大，吃得他们也给吐了，但辣味盘踞在舌尖，是平日里从未有过;重滋味，一会儿就回味起来。 他们纠结地吃着烤野鸡，用苗语低声说话。 “姓谢;伤了黑劳，咱们不如杀了他婆娘。”有人提议，“一命还一命。” “她在给黑劳治伤。”黑劳;堂兄弟叫黑永，恼火地瞪他，“杀了她，你去给我找个大夫？” “要是白祭司在就好了。”他们叹口气，都很怀念白伽，“不知道普安城里;人都怎么样了。” “出了事，家里人都会回山，进山汉人就寻不见了。”黑永安慰，“咱们先把黑劳看好，唉。” “永，黑劳不会有事吧？” “他出了事，就把姓谢;宰了。” “以后可怎么办？” 黑永听着心烦，干脆端了碗米粥，送进屋给黑劳。 “脸色不错。”他面露喜色，“人参真有用？” 黑劳心里却不乐观，虽然背上;刀拔了，伤口也缝合，可他依旧难以喘息，肺里好像灌满了水，不断有血沫涌出口鼻。 不过，他并不想让黑永担心，勉强点点头，问：“外面怎么样？” “官兵没找过来。”黑永回答，“这里隐蔽得很，我们躲上几天，等你;伤好了再说。” “早晚会过来;。”黑劳说，“咳，别、别大意。” 黑永犹豫片时，问：“那等你明天好点了，我们就撤——那个女人怎么办？杀了吗？” 黑劳摇头：“有用。” 黑永道：“也好，她人倒是不坏。” “别信汉人;话。”黑劳警告。 黑永却说：“这倒不是，她;人里有个苗人，是黔东那边;，我打听了几句，是个跟顺德夫人一样;女人，带着宁洞;人种药材修路，名声不错，还开了两次义诊，不管哪里;人，都给免费治病。” 黑劳眸光闪烁：“当真？” “不像说谎。”黑永评价，“就是好骗了点。” 黑劳闭上眼，陷入思考。 黑永给他喂粥：“吃点东西。” “咳，我吃不下。”黑劳用力咳嗽了两声，吐出喉咙里;血沫子，“永，我接下来和你说;话，你听好。” 黑永;表情严肃起来：“你说。” “我;身体不知道能撑多久。”黑劳气若游丝，神智却依然清醒，“天亮后，就离开这，回山，小桃、咳，如果我有事，你带小桃、走，咳咳。” 他说不了囫囵话，句子长了就要缓一缓，“还有那个女人，带她回山里。” 黑永问：“你是说，带她做个人质？” “对，怎么都能让官兵顾忌，顾忌一点。”黑劳慢慢道，“把她带回部里，你娶她，让她留在我们族里。” 白伽可能已经死了，部族缺一个会看病;女人，这个女人既然懂医术，正好拿她顶上。 黑永皱眉：“就怕她寻死觅活。” “那就杀了。”黑劳也知道汉女;情况，重视贞操，和苗女完全不同，“明天进山，把她;人甩掉。” 黑永想了想，点点头。 “还有，”黑劳忍住肺部;疼痛，低声道，“小桃跟了我，可以信，她;人，你们要小心。” 刘雄等护卫眼高于顶，虽然有本事，黑永他们也不喜欢，闻言正中下怀：“你安心养伤，我知道了。” “要是我死了，部里就靠你——”黑劳盯紧他，“我死了没关系，永，你要带族人回家，明白吗？” 黑永心中一痛，看着自己;血缘兄弟：“你不会有事;。” 谁都知道这是徒劳;安慰。 黑劳笑笑，没有接话，疲惫地合拢眼皮。他;肺像火烧一样，脑子也昏沉，每喘一口气，都要忍受巨大;痛苦。 不知为什么，他总有预感，自己可能活不久了。 另一边;房间。 程丹若从药箱;隔层里取出了一支小针筒，约手指长，超级迷你款，再拿出一个白瓷瓶，倒水，融化里头;药粉。 针筒吸取药液，再用蜡封住针孔。 这也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提纯过;砷罢了。 她将针筒藏入袖口，耐心等待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