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6.大 无用功 大家都贪(2 / 3)

我妻薄情 青青绿萝裙 1749 字 11个月前

不心软,也该觉得痛快,可程丹若表情平淡,并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意。

没有反应才是最糟糕的反应。

“得想想办法。”张太太自言自语似的,“她软硬不吃,总有人吃。”

张大爷不解:“母亲是说……晏家?”

“能求到晏子真自然好,可惜他卧病已久,怕是不好见。”张太太沉吟道,“去陈家。”

“大理寺少卿……”张大爷明白了,微微激动,“母亲高明。”

程氏少年时寄居陈家,无论她是否愿意,陈家上门说情,她总得掂量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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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向陈老爷开出了令人心动的条件。

铜臭铜臭,用着可香。

他年纪不小了,儿子又没考中进士,一笔不菲的银钱在手,退休都更有底气。再说,家里的境况是不大好。

在地方做按察副使时,固然官不算顶尖,可地方上大大小小的案子都过手,少不了打点,日子过得相当宽裕。

现在呢?自从程丹若当政,盯他死紧。

陈家在京城待了好些年,还是原来的旧宅子,前后三进,只能说方正,连个像样的花园也无。

儿媳孙女办个宴席,人一多就办不了,只能到外头租借宅子,家里有什么红白喜事,客人们挤在大门口,你挨我我挨你,挤来挤去,多有口角,难看得很。

陈老爷早就想换一处大宅子。儿子儿媳和孙女们一院子,他和妻妾一个院子,名义上是侄儿,其实是庶子的一家一个院子,再有一处花园,一三假山石,听流水叮咚,这才有点当官的样。

可京城居,大不易,人家都说他是宁国夫人表叔,言语多有恭维,他也不好有失体统,在外行走的排场总是要的。

一来一去的,家里说不上寒酸,却远远不到富贵。

张家说,他们有一处别苑,如今住不了了,正好便宜卖给他们。

陈老爷粗略一算,大宅至少三千两,如果还有家具,绝对是不小的好处。

他是真心动,也是真不敢接。

别的事都好说,唯独去找程丹若求情一事,陈老爷不敢开这口。

张大爷一口一个“表叔”,张嘴闭嘴“亲戚”,若非陈老爷清楚,自家当年干过不地道的事,少不得厚颜试试。

都是亲戚么,她不肯,还能把他轰出来不成?

但陈老爷知道,程丹若对当年为妾的事,心里一清一楚,连谢玄英都知道。

就凭这个,他就不好再开口,唯有口头推辞“实在有心无力”,然后在心里埋怨死去的老娘。

张大爷再三劝说,分明见他心动,却迟迟得不到应准,不免丧气。

难道真没有办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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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请托了所有能说情的人,只换来杨首辅的一句“过犹不及”。

程丹若让他放心,她懂规矩。

于是,三司会审很快出了结果。

张友贪墨军饷,斩监候,也就是明年秋天再杀他,张家抄家,不牵连子孙,张太太和儿媳的嫁妆允许保留。

她们都出身良好,嫁妆少则千两,多则三五千两,足以过上优渥的生活。更不要说张太太此前转移到姻亲故旧手中的财产,保守估计,怎么也有上万两银子。

这么大一笔财产在手,说不定日子比普通官吏家庭还舒服。

程丹若觉得很刺眼。

张文华贪了多少钱财,到头来还是个死缓。

但她已经尽力了。

平心而论,今天能顺利地干掉张文华,是大家默认她在铲除政敌。

政治斗争中的一条人命,已经是士大夫的底线。

他们不觉得这是在惩治贪腐。

还是那句话,贪的人这么多,张文华是拿得多了些,可大家都这么拿,怎么你就非要干掉他呢?

甚至程丹若都不敢说,自己其实是想清理贪官。

小到县衙的刀笔吏,大到内阁首辅,谁不拿火耗和粮食损耗?要查贪墨,等于要和整个官僚系统作对。

程丹若办不到。

可她看贪腐又很不顺眼。

一直如此,不代表这就该成为正确。

“我迟早要整治这股风气。”深更半夜,她连续翻了几个身后,自言自语似的发誓,“不能这么下去。”

谢玄英都睡着了,被她两句话吵醒:“什么?”

“没事。”程丹若下定决心,反而没那么纠结了。她伸出手臂,搂住丈夫,让他的体温覆盖她冰冷的胸腔,“你继续睡吧。”

谢玄英虽然没听清,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