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说这些糗事的时候,张翔就站在她身边笑,弯下身脑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偏着头看着她的侧脸,笑得像个傻子。 温以在淘米,没有热水,细细的水流从水龙头里涌出来,凉凉的落到她的手背上。 他们看着她,笑得很甜蜜,她没有办法,忍着鼻酸和胸口的酸涩,僵硬地笑了笑,笑得眼泪都快要憋不住了。 “你呢,小以。”夏束问她,“你怎么样?” 温以又笑了笑,说:“不怎么样。” 夏束用手肘捣捣她,活泼地挤眉弄眼道:“得了吧,我们都知道,是不是之前老来找你的那个帅哥?好几次下班回来我都在楼梯上碰到他。” 她用的力气不大,但温以身体不好,差点被她推倒。 “嗯。”温以回答,“是他。” “那你是不是也要搬走了?”夏束问。 “可能吧。”温以回答。 “什么叫可能呀。”夏束说,“我和你说,像咱们这种,能搬走还是尽早搬走,谁敢叫宝宝在这种地方长大呀。” 温以“嗯”了一声。 “他什么情况呀。”夏束很八卦地凑到她跟前问。 温以把淘米水倒掉,又加了一点清水。 她顿了一下,轻吸一口气,叹气一样慢慢吐出来,声音很轻很轻,“没什么情况。” “就现在这样。”她垂眸。 “别骗人啦。”夏束娇嗔地抱着她的手臂嘟哝,“我上次都看到了,你的那个谁,他开的豪车欸。” 乔羽喜欢开那些看着漂亮奢华的车,就算是来城中村这种地方找她,他也还是开那种车。 “不是豪车。”温以说,“三手货,很便宜。” “明明很新。”夏束以为她在谦虚,嗔怪地瞪她一眼,玩笑道,“你不要想推脱关系,等我结婚的时候,你一定要来哦,还要带着你的帅气男友,还有份子钱哦。” “等你结婚的时候也要叫上我们,我们来开开眼界。”夏束说。 “嗯。”温以低头做饭。 她知道自己没那一天,婚礼、婚纱、帅气的新郎,这些东西对于她来说太过遥远。 她没吭声,切小葱的时候抬手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假装自己是被小葱熏得掉了泪。 过了一会儿夏束炒菜,炒的回锅肉,油气很大,简陋的厨房没有吸油烟机一类的东西,温以被熏得躲到外面,站在走廊尽头窗户边上,靠着窗户,看向远方。 沉睡的城市笼罩在短暂的寂静中,午睡的人们做着不安的梦,梦到那些烦恼,那些疲惫的无奈。 她难受得脑袋发胀,又想哭又想吐,夏束娇娇的笑声穿过墙板锐利地刺进耳朵里。 这和夏束没关系,她明白,心里很清楚。 她等粥熬好的间隙回房间待了一会儿,坐在桌边发呆,桌上还放着不久前起床吃剩下的药,紫红色的小药丸,裹了甜甜的外衣,含在嘴里甜甜的,但药本身还是苦的。 宝宝在这个时候动了一下,不同于胃胀气的抽搐,她清楚地意识到这是她的宝宝在动,或许是在安慰她。 她哭得很厉害,其实她自己都没发现,很多时候她都没办法意识到自己在哭,只是感觉很难过,眼睛酸酸胀胀的。 她在这个时候想到了乔羽。 她对乔羽已经很失望了。 可她在这个时候,能够想到的人却依旧只有乔羽。 怎么会这么可悲,她想不明白,应该做点什么,她也不知道,她只会哭,弓着背趴在桌子上哭,抱着膝盖躲在被窝里哭,她总是在哭,但没人知道她哭,她擦干净眼泪,挤出一个笑,就没人知道她哭过了。 所以日子总是这么难受地过着,她觉得这是她自己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