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怎么也会露出这样脆弱的模样。 温以静静地抱着她,感受她的呼吸,感受她的小声抽泣。 周雅哭了一会儿,还没有多久,忽然捂着胸口停了下来,呼吸有些急促。 温以被吓了一跳,想到那天晕倒的事情,怕自己不小心的动作会把她弄得更难受,急忙松开了手。 周雅坐下缓了几分钟,所幸并没有什么事情。 她笑了笑,拉着温以坐下,安慰道:“没事的,最近没休息好。” 其实她做完手术以后的感觉一直不太好,听说医生在里面弄了什么支架,她这个病其实挺严重的,本来成功几率不高,但是周家有钱有权,几乎逼迫着医生必须保证手术成功。 她第一次手术不怎么成功,后来又弄了点什么,医生说成功了,她也好端端的醒了过来。 但是她自己的感觉一直不太好,往常她的身体没有这么虚。 她这段时间工作忙,生活上也有忙不完的琐事,一直没空检查身体。 况且她这种病,不发病什么都看不出来,温家人都有,只是他们运气好,从来没有发过病。 周雅不想谈论自己的身体,温以很关心地看着她,但是她的表情不好,温以没敢多问。 周雅缓了口气,勉强地笑了笑,挤出一些温柔的神色,掩盖在疲惫与烦闷之上。 “有一点点累。”她故作轻快地说,“不过没关系,小以,这两天怎么样?” 她问的应该是住得怎么样,休息得怎样,睡得好不好,吃得好不好。 “挺好的。”温以垂眸道,“都差不多。” 周雅说:“钱够用吗?” 温以闻言心里一慌。 “之前那张卡。”周雅把一张银行卡递到她面前。 温以没接。 “你走的时候忘了带。”周雅说,“其实今天没什么事情。” “我知道你不想要爸爸妈妈的钱。” 温以鼻子酸酸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她故意把卡留在那里,本来还想写点什么留一封信,写点感谢的话,或者祝福的话。 但是她想了想,觉得好像有点不合适,脸皮得有多厚才好意思在把别人家搞得一团糟之后,留下一封所谓的“感谢信”一走了之。 周雅把卡塞进她手里,“我们欠你很多。” “昨晚爸爸妈妈也是这么说的,他们说,没人怪你,小以,这张卡你拿着用。” “我们都知道你很乖,不会乱花钱,你现在在特殊阶段,说不定哪天忽然急用钱。” 温以看着手心里被强塞进来的银行卡,硬硬的,有棱有角,她握得紧,勒得手疼。 “我不要。”她说。 “我自己有钱。”她执拗地说,“不要你们的钱。” 她把银行卡往回塞,周雅正了正色,按住她的手,认真道:“小以,不要任性。” 又扯到了“任性”这件事上面。 温以听到这个词神色颤了颤,受伤地飞快缩回目光,低低地垂下眼,很可怜的样子。 温母以前总用这个词攻击她,她最怕这种词语,如果用更恶毒、更肮脏的形容骂她,她知道这不是真的,只是气话,程度过重。 但如果是谁用语重心长的语气说,你太任性了,你太不懂事了,你怎么不知道体谅父母。 她就会觉得这是真实的,真实的失望,没有夸大其词的成分。 她受不了这种词,听到就会下意识难过。 她抬眼看向周雅,周雅赶紧对她一笑,握握她抓着银行卡的手。 “拿着吧,这样我和爸爸妈妈才能放心。” 温以问:“爸爸妈妈是这么说的吗?” 周雅神色一僵,而后笑道:“是呀,他们是这么说的。” 温以没再质疑什么,很轻很轻地说:“谢谢姐姐。” 她没谢那只认识了两个月的父母,她知道他们不喜欢她,他们说不出这种话,也不会大度到这种程度。 周雅在骗她,周雅想要她好受一点,想通过欺骗告诉她,她的爸爸妈妈依旧爱她。 可是事实怎样,周父周母根本没有想到她,他们从始至终只觉得她是个累赘,后来又添上一笔厌恶。 她坏了他们的好事,她是个十恶不赦的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