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陪温以坐了一会儿,大概有半个小时,温以的精神不太好,周雅看她蔫蔫的以为她困了,就主动说时候不早了,睡觉吧。 温以“嗯”了一声,重新缩进被子里,蜷成小小一团,背对着她,脑袋也埋在被子里。 周雅把桌上的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关了灯转身离开。 她走到房间门口,听到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她转身回望,温以翻了个身看着她,黑暗里里一双眼睛深深的,仿佛一汪沉静的水色。 “怎么了?”周雅心里忽然有些没底,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慌。 温以问她:“姐姐昨晚开心吗?” 莫名其妙的一个问题,周雅想到晚上那场荒唐的求婚,其实是不开心的,但她没对温以说实话。 “开心呀。为什么不开心?” 温以默了默,好像是在犹豫,又有点不甘心。 她觉得不公平,所有人开心快乐,只剩下她一个人。 乔羽凭什么这么做,凭什么这样坦然地表现出无事发生的样子。 她不甘心。 “姐姐。”她说,“还有难过的事情。” 周雅有些惊讶,但很快反应过来,回到她床边坐下,温温柔柔地问:“什么事情?” 温以看着她脸上温和的表情,她还给温以掖了掖被子,以前从来没谁像她这样。 温以忽然犹豫起来,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她这么自私。 周雅问她:“可以和我说说吗?小以?” 温以躲进被窝里,闭上眼睛,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她有一会儿没说话,周雅走到她床边坐下,还是原来的位置。 只有周雅坐在她的旁边,到周家这么久,一直只有周雅关心她。 她闭上眼睛,沉默地闭着眼睛。 周雅俯身抱住她,香香的一个拥抱,周雅身上温柔的美人香味。 温以感觉自愧不如,感到无比羞愧。 “小以,还有什么难过的事?” 温以说:“没有了。” 周雅故作落寞道:“不能和我说吗?” “小以,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我说,我能帮你。” 温以想说这件事没办法帮。 但她说不出来,她睁开眼睛,看到周雅那副表情,那副什么都不知道,天真又善良的表情。 就像小说里才会有的善良的女主,她没有错,一切的错误,一切的不堪都和她没有关系。 温以感觉很难过,一种和往常不同,并无以言说的难过。 她感觉无能为力,发觉自身的悲哀。 - 最后温以还是什么都没说,周雅又陪了她一会儿,坐在床边,两人都没说话,只是沉默地坐在寂然夜晚中。 温以先睡了过去,她受了凉本就在发烧,就算有人在房间里也抵不住睡意。 周雅后面是什么时候走的她不太清楚,只记得对方给自己理了理被子,她睡得不好,当时醒了一下,但是浑身疲乏,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之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周雅第二天去上班,温以没去上班,睡了个沉沉的觉,睡到中午十二点被饿醒,肚子疼得要命。 她被吓坏了,以为是像医生说的那样,最糟糕的结果,一语成谶。 她从床上爬起来,坐在床边缓了一会儿,还是难受,最后跑到卫生间上吐下泻一通才好了点。 好像是昨晚受了凉,病得厉害,没有流血,也没有别的症状。 只是普通的感冒症状,头疼,发热,浑身乏力。 这对于她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 周雅上班之前给她冲好了药,用的温温的水,装在保温杯里算好时间,等她起床温度刚刚好。 但她没喝,她觉得药还是不能多喝,以前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怎么弄无所谓,但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她要小心,要对脆弱的宝宝负责。 周一的下午阳光很好,雨后天晴,懒洋洋暖融融的。 她想着晒晒太阳去去身上的病气,就抱着薄被到草坪边上的吊篮里躺着,蜷成一小团,正好是最舒服最有安全感的姿势。 她中午喝了一点粥,胃口还是不怎么好,不过还好吃了点东西,不像往常那样肚子里空空的难受。 她晒着太阳,不知道该干什么,远处的花园里一群劳作的中年人,以前叫园丁,现在叫什么温以不知道,周雅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