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 照周父全周雅说的,二十来岁的人了,哪还有什么慢悠悠自由恋爱的资格,赶早一点的,现在连孩子都有了。 他说,小雅,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你妹妹是你的竞争对手,你得比她更优秀,更胜券稳操。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周雅从没想过怪罪温以。 在她心里,温以只是一个被渣男骗了的可怜小姑娘,不知道为什么不愿意把孩子打掉,连接下来该怎么活都不知道。 温以不可能威胁到她的地位,这事没人比她更清楚,所以她也是对温以最温柔、最和善的人。 周围的人都因为周雅而对温以表现出敌意,比如公司里一些中上层领导,比如周雅身边关系很好的朋友们,那些富家公子小姐们。 他们不喜欢温以,连着他们身后的势力也更偏向周雅。 以前周雅想帮温以拓宽人脉,却总因为这些敌意而屡屡碰壁。 之后温以身体变糟了,更受不起这些折腾,到最后也没什么结果,依旧没有朋友,依旧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她的新家人并没有把她当作真正的家人,她曾经的家人却认为她已经不再属于自己的家人,把她当作陌生人。 她和温父温母很久没再联系过,她试着主动联系,但是温母每次都找她要钱。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对方每次都能把话题聊到钱上面,说家里怎么怎么拮据,说爸爸高血压怎么怎么严重,说弟弟上高中、上补习班怎么怎么样·花钱。 她说家里快揭不开锅了,日子太苦,还不如死了算了。 很多次温以给她打电话都是情绪不太好的时候,难过的时候总会想起妈妈,她给她的妈妈打电话,妈妈却总是哭诉自己的困苦。 家里其实并没有她说的那么困难,镇上的房子刚拆迁,拿了一笔说不上多但还算可观的赔偿,温母说她的户口被周家迁了出来,导致他们少拿了一笔钱。 温母说,这算是她给家里人造成的损失,所以该由她出钱补上。 这事温母来来回回说了好多次,说是十万块钱而已,对于现在的你来说不就是张张嘴伸伸手的事情吗,他们家这么困难了,帮帮忙就是救他们的命啊。 十万块钱,温以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多钱,她没什么钱,把她卖了都没十万块钱。 等她多拒绝温母几次以后,再打电话就没人接了,可能是觉得没必要和她多说,反正也要不到钱。 他们很生温以的气,觉得她飞黄腾达了却不愿意给曾经的父母哪怕一点点好处,小区里的碎嘴大妈都在八卦,说是他们以前虐待温以,所以现在人家有钱了发达了不愿意搭理他们。 温父温母自认为从来没虐待过温以,他们觉得自己对她挺好的,平时打孩子什么的,那小孩不都得打打才能听话吗。 他们愤懑地想,温以要是有她弟弟一半听话,他们也不会这么打她。 这么不听话的一个小孩,最后竟然还让他们落到了遭人指责的地步。 他们对她的厌恶简直到了一个极端,温以不知道。 半个月前她在医院遇到了拿药的温父,她想过去和曾经的爸爸说说话,温父却满脸厌恶地躲开她,用力地把她推开,差点把她推摔倒。 她当时身体本来就不好,走路都摇摇晃晃的,要不是及时扶住墙上的扶手,可能真摔倒了。 温父也没关心她,嫌恶地瞪了她一眼,就像她小时候惹了他不高兴那样,没有理由地瞪着她。 以前他会忍不住打她撒气,后来长大了还是有些顾虑,就渐渐不打了,只有温母还在打,说打你是爱你,是还没有放弃你,你应该感谢我们,像你这种小孩,这么讨厌,这么不乖,也只有我们还愿意管着你了。 温以不知道他们对她不乖的定义是什么,她永远达不到他们的标准,她脑子笨,学习不好,嘴巴也笨,不会讨人喜欢,没有人喜欢她,她也没有办法。 以前她年纪还小的时候会偷偷地想,如果真没人爱她,是不是就没人打她了,有的时候她被打出一身的伤,哆哆嗦嗦地沾着凉水擦身上的血,一边掉眼泪一边想,要是没人爱她也挺好的,她自己爱自己,被打太疼了。 温母以前有一根竹纤,是在温以五岁那年回乡下老家过年,顺道在竹林里砍下来专门做的,那时候她怀着弟弟,怕以后不好管教温以,就弄了这么个打小孩的工具。 那是温以最久的记忆,五岁的小孩什么都不懂,问妈妈这是什么,温母就骗她说,这是她以后的玩具,她以后要乖乖的,等弟弟出生了以后也要乖乖的。 那时候他们已经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个男孩了,不然也不会把他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