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的小孩,第一次哄妹妹喝药,整个人紧张得悄悄哆嗦,表面还一副冷静自持的样子,扶着迷迷糊糊的温以,又是骗又是哄地让人把药给喝了下去。 温以喝完又倒在了床上,安安静静地闭着眼睛,脸颊粉粉白白的,像只樱桃味的糯米团子。 周雅当时是这么觉得的,没过多久,樱桃团子好像反应了过来,眉毛难过地拧在一起,哼哼唧唧地哭起来。 周雅慌张地俯身听她在说什么,听到她小声哭着说好苦。 究竟是什么苦,周雅以为她说的是药好苦,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顺势俯身抱着她,说不哭不哭,喝了药病才会好。 温以把脑袋埋在她怀里,依赖地蹭了蹭,完全是无意识的反应。 之后烧退了,她醒过来,周雅坐在床边玩笑似的说起这件事,她却完全想不起来,什么都想不起来。 - 温以生病以后就没再去上班了,周雅和周父很认真地谈了谈,两人进了书房,半小时以后,周父脸色硬硬地走出来,对等在外面的温以说,以后想怎么玩都不管她了,那班爱上不上。 反正她一点用都没有,成天说这说那,又是身体不好,又是什么什么的,也没见谁身体不好得工作不工作,叫去医院查查也不去。 周雅努力解释过,但固有印象深刻,周父懒得和她说,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就是宠着妹妹,温以说什么她都愿意做,他早都有点看不惯了,到了现在也懒得再管。 反正周雅向他许下了不少承诺,甚至连和乔家的合作还有联姻也能因此提前。 温以在家里休养了两天,一直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觉,高烧退到低烧,身体又累又乏,哪哪都疼哪哪都不舒服,肚子也疼,疼得她都不敢动,梦里都在害怕,只一昧的睡觉,不愿意醒来面对现实。 她休息到周末,周雅周末也休息,就说带她去医院检查检查身体。 周雅这么说的时候,语气漫不经心的,但是身体却控制不住地表现得很紧张,坐在温以床边,掩饰一般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 那是温以的水,本来是温水,昨晚周雅给她倒的,她醒来想喝水,以前都是自己撑着身体起来倒水喝,但是当时刚好周雅在边上,没等她说就给她倒好递了过来。 水放到现在已经凉了,但周雅不在意,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水不小心呛到嗓子里,咳咳咳半天差点把自己呛死。 温以被她惹出来的动静吓得瞌睡一下全没了,慌里慌张地给她拍背顺气,动作小心翼翼的,怕把她弄疼,和羽毛挠似的。 周雅还在咳,又被她这样惹得忍不住笑,又咳又笑的,折腾脸都憋红了,捂着胸口哼哧哼哧喘气。 温以不知道她在乐什么,又真怕她自己把自己弄死,着急地说:“姐姐,你别笑了呀。” 周雅忽然很惊喜地望着她,眼睛亮晶晶的,像个得了玩具的小孩,快乐得简单又纯粹。 “你叫我什么?”她缓过来以后乐呵呵地问。 “姐姐。”温以不太好意思,生疏地重复了一次。 她以前从没叫过周雅姐姐,就像一对陌生人刚认识,怎么也不好意思叫亲昵的昵称,她们都认识了快两个月了,这是温以第一次叫她姐姐。 以前温以好像也没称呼她别的,温以话不多,整天像个小哑巴一样,她问一句回一句,有时候问三句才回一句,很少有过主动。 周雅像是喝了两斤假酒,乐呵呵地傻笑半天,“叫姐姐也得去医院。” 然后温以就被她拉到了医院。 因为不想被其他人知道,周雅约的普通公立医院,提前三四天才挂到周六的号,下午三点多,整个医院人山人海的,比两个街道外闹哄哄的菜市场还热闹。 一路上行人有哭有笑,还有几个面如土灰话都说不出来,温以正好是其中之一。 她知道周雅带自己来的目的,这几天周雅一直不理解为什么要留下这个小孩。 她觉得温以才二十三岁,又只是一个渣男的孩子,才三个多月,摸起来小小的一团,和她晚饭吃多了撑起来的肚子一样,几乎什么都没有。 没有痛觉,没有知觉,什么都不知道,没见过现实世界,甚至连自己的意识都没有,还算不上小孩,顶多是一团没有感情的胚胎。 究竟有什么值得坚持的,她觉得温以还可以追逐更美好的未来,更光明,更体面的人生。 她可能会把温以想得很可怜很狼狈,虽然温以的人生本就如此,但周雅是第一个意识到的人。 她总是温以的第一个,总给温以造成一些温暖的错觉。 温以因此对她放松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