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今年刚满二十三,有一对普通的父母,和一个不太普通的爱人。 乔羽是她交往很多年的男朋友,当初开了辆八百多万的阿斯顿马丁来她的学校门口追求她。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中专毕业生,脑子笨,不会读书,拼了命地学也只考上了个中专。 其实她当时也考上了普通一点的私立学校,但是她的父母不太愿意花那么一笔钱送她读书,她还有一个弟弟。 她跟着她的父母过了二十多年的穷日子,后来毕业了,父母给她找关系,在她十七岁的时候把她送进了工厂。 现在她也上了快六年班,工资全被母亲缴走,美其名曰报答抚养的费用,每个月给她留五百块钱当做零花钱。 一年前她在乔羽的建议下搬出了家,在城中村租了一间月租五百的单间。 她还是每个月给父母钱,但因为不住在家里,所以四千五百块工资每个月能拿到两千块。 她觉得这样的日子好像渐渐好了很多了,但上天从来不愿意让她歇一口气。 那天她的父母将她叫回家,一推开门,家里客厅坐了几个打扮高贵的人。 一对中年夫妻,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还有几个穿黑衣服看起来是保镖的人。 那年轻女孩和她差不多大小,一身名牌,头发烫成微微的卷,白色羊羔绒的奢侈品牌外套,光泽洁白的昂贵羊绒,衬得温以五十块钱一套的灰色工作服黯淡无光。 这几个陌生人坐在沙发上,她的父母搬来了凳子,低眉垂首地坐在他们跟前,就像两条受训的狗。 她的弟弟在卧室里打游戏,时不时传来几声骂。 温以站在家门口,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回错了家。 温母见了她赶紧走过来将她拉进客厅,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了她身上。 那两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夫妻,还有那个只装扮就显出高高在上姿态的年轻女孩。 这会儿要是普通人早炸毛了,但温以一向是个温吞性子,还呆了吧唧地朝人笑笑。 温母拉着温以往两人面前凑,像极了小时候过年让自家孩子给所有亲戚表演节目的家长。 “这就是小以——” 她顿了顿,扭头招呼温以,“来,小以,叫叔叔阿姨。” 穿西装西裤和皮鞋的中年男人伸手止住,“先别急着叫人。” 他转头用眼神知会了下身边的黑衣保镖。 保镖走上前来一言不发地摘了温以几根头发。 “先回去鉴定,我们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 温母闻言脸色变了又变,“周老板,这可和您来时说的不一样啊。” 周父没有回答。 温以还是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中年夫妻。 他们的长相,竟与自己有些相似之处。 高挺的鼻子和女人相似,薄薄的嘴唇连形状都和男人一模一样。 还有那一双眼睛,和男人的眼睛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她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她以前也想过,父母或许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 他们和她长得不像,又对她挺糟糕的,在家里把她当做奴役使唤,在外面对她又尽是嫌弃。 但是如果真叫她选择,她宁愿选这么一对糟糕透顶的父母,也不想要这样高高在上,冷漠得伤人的高阶层有钱人。 乔羽就是这样的有钱人,她其实已经开始后悔和乔羽交往了,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她没有办法放弃,即使他们相距甚远。 周父周母带着保镖率先离开,还剩下漂亮的年轻女孩没走。 年轻女孩看向温母,又看向温父,问了一句:“弟弟在哪里?” 温母赶紧朝房间里喊:“温轩翰,快来见见你姐姐!” “姐姐”这个词,对于拥有一个弟弟的温以一直是很陌生的,她的弟弟从来不叫她姐姐,只会叫她的全名。 温轩翰闻言跑出来,脑袋上还戴着游戏耳机,呆呆地站在房间门口,朝着年轻女孩轻轻地唤了一声“姐姐”。 温以说不清楚自己当时是什么感觉,头顶一股凉意顺着天灵盖缝隙往下渗,渐渐蔓延到全身。 她站在这个家里,仿佛一个突兀的异类,明明那年轻女孩穿得那么漂亮那么昂贵,他们站在一起,却比她更像一家人。 她没等温母驱逐,自己走出了家门,甚至还很贴心地替他们这相亲相爱一家人关上了房门。 四周寂静下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