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我不会告诉他的,”晏晏握着淡茜软软胖胖的手,一笑莞尔,“只是思及曜哥儿无父无母,怪心疼的,想多了解些。” 淡茜不好拂夫人的面子,简短道:“大夫人有喜之前,大爷因贪酒误事,睡了大夫人的陪嫁丫鬟,就是瑜心。当时闹得挺厉害,后来为了平事,就把瑜心安置在偏院了。” “那之后,大夫人马上就有喜了吗?” 淡茜:“奴婢不知,不太记得了,大抵没隔多久。” 晏晏:“按理说,大夫人在那之后怀上曜哥儿,比瑜心晚着不知多少时日,但两位麟儿却是同一日诞生,可想是有些缘份。” 淡茜怯然道:“其实不然。奴婢不知瑜心的孩子是否足月,但大夫人诞下大公子时,的确是早产,听说见了好多血,差点就没从鬼门关里走回来。” 晏晏心里一阵阵抽搐梗痛,此事她竟不知。父亲母亲那里,阿姊定也瞒了,否则以晏书韫的脾气,怎么也要接晏然回晏家住上半年。 “奴婢记得那时侯府里一直在传,说大夫人的难产是瑜心的诅咒。反正就是但凡出了不好的事,都是瑜心的错。那以后瑜心的日子更难过了。” 后面的话,淡茜有私心。她也是个奴婢,她也会设身处地为瑜心想,倘若是她遇到强势的姨娘,非让她爬侯爷的床,她或许也无可奈何。 所有的一切,不只是瑜心的错,她只是个没有选择权的实施者而已。只因众人的怒气不敢发在教唆者身上,便都变本加厉地向一个卑微的奴婢露出面目全非的狰狞。 晏晏前后见过周容和周曜,也被二人个头上的差距吓了一跳。不过思及周容经常吃不饱饭,晏晏便没有深想,如今才恍然,后天的匮乏太完美地掩饰了他先天的不足。 此时此刻,铺天盖地的心疼之下,竟还藏着一丝破土而出的庆幸,庆幸自己进入周家存有那点私心。 而她若猜的不错,换胎之难,绝非瑜心一人可为,瞿平与姜氏,都难逃干系。 瑜心说她怕周曜跟着她吃苦,只怕也是瞿平和姜氏哄骗她的说辞。 但令他们如此冒险的动力到底是什么呢?周煊睡瑜心的丑闻并不是因换胎才存在,也不会因换胎而消失……所以他们到底图什么呢? 思及瞿平乍一看极为老实敦厚的眉眼,晏晏此刻越是咂摸,越觉膈应,像蓦然吃出脏东西似的,连前面夸赞不绝的精食也非要呕出来不可。 她道:“不幸中的万幸吧,这么多年,至少有瞿平一直在照顾她。”
诅咒(2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