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的动作是骗不了人的,谢祁很清楚,她的潜意识就是对他有所抗拒的,所以才会反应这么大。他原以为她已经是没有初见时的那么怕他了,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 而这个时候,谢祁也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似乎令傅语棠伤心垂泪的症结似乎在他自己身上。 她的泪并不是因为在别处受了委屈,好像仅仅只是因为他。 可……他什么都没有做。 谢祁属实是想破脑袋,也都想不明白傅语棠对他的态度转变究竟是为何,他能够看出她的委屈和难过,但是却实在想不透她在因什么而委屈和难过。 然而现在很明显,傅语棠的样子就是不太想搭理他,全然是一副想要和他彻底划清界限的模样。 谢祁见状,也怕自己的冒失举动会吓到傅语棠,令她更紧张,于是便将自己伸出的手默默收了回来。 傅语棠这个时候,紧绷的身子才终于放松了些许,松了一口气。她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的反应有些大,她现在还是谢祁的妻子,他想做什么都是正常的,更何况,他应当只是想要宽慰她。 可谢祁越是这样的好,便让傅语棠心底越是不好受,因为她深知,这些东西不该是她拥有的。不过,傅语棠也怕谢祁看出什么来,但见谢祁并未说什么,她也权当是不知,将方才发生的那一幕给彻底略过。 “你……” 谢祁和傅语棠两人同时开口,声音交叠在一处。 两人的眸中都划过些许的诧异。 “你先说。” 又是异口同声,同时开了口。两人不由得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傅语棠倒是不知,她与谢祁之间竟是能够有着这样的默契在,怕再遇上先前的情况,她索性便不开口了,正好她也想听听将军想要说什么。 谁知,谢祁竟也是不说话,似乎要等着她先说。 房内顷刻间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只余两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此起彼伏,相互交错。 半晌之后,傅语棠坐起了身子,尽管面颊上的泪已经干了,眼底却仍然泛着湿润的水光,她闷声道,“将军可要一起用膳?” 左右现在这种情况,即便是她真的打算要歇下,也没办法再继续睡下去了。好在,她倒也不是真的困乏。 傅语棠觉得,没有什么时候她能比现在更清醒。 还伤心吗?自然是伤心的。但是她已经能够很好的掩藏自己心底的这份酸涩。 她想,她现如今之所以还会被牵动情绪,完全是因为她还没有习惯罢了,等到日复一日,时间会冲淡一切,这些也都将不再能够影响到她了。 “未曾,那正好与夫人一起。”谢祁本该识趣点,主动避开一些的,但是一想起那样冷淡的眼神出现在傅语棠的身上时,他就不想体贴的走开了。 他心底隐隐有一种预感,那就是他真的就这么离开,傅语棠是真的会同他彻底划开界限的。 在见过她乖顺的眸子落在他身上时的模样,听过她软糯的声音唤他的名字,语气中含着些许依赖,他自然是无法接受傅语棠的不理不睬,冷漠以待。 谢祁记得父亲曾经说过,每每当娘亲不理父亲的时候,必然是在生他的气。 其实很多时候父亲也不知道娘亲是在因为什么生气,但只要是娘亲不高兴了,那么一定是他的过错,必然是他做错什么而不自知。 若是代入娘亲的话,似乎这一切就显得合理许多了。 可傅语棠如今,也是同样的一种情况吗?谢祁不得而知。而他唯一所知的便是,他见不得傅语棠伤心难过,见她眸中带泪,他便心底抽疼,不知所措。 他想安抚傅语棠,想让她别再哭了,可自己偏又不知道能够为她做些什么。 谢祁想,早知会有今日,以往父亲在想方设法哄娘亲开心的时候,他就不应该因为觉得幼稚而无视掉了,若是当时多少看一些,现在也不至于一筹莫展。 不过没关系,谢祁又在脑海中想到了两个现成的人物,一个是林永言,一个是许缙,他们两个人都是非常会讨自家夫人开心的,这些事情上若是问他们,准是错不了的。 林永言就不说了,最主要的是许缙,肯定是有办法的。 要知道,阮烟的情况基本和傅语棠相似,只是两人性格以及家世会有一些出入,阮烟明显比傅语棠要更娇气许多,但转念一想,许缙既然连阮烟都能够安抚好,哄好,那给他出点注意哄傅语棠高兴,应当是不在话下的。 很快,谢祁便在心底做好了决定,等稍晚些时候,他就过去找许缙。 在谢祁想着事情的时候,傅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