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炙热,逼得她避无可避,她不由得被这目光吸引,就在邵玖忍不住要沉溺在这眼神中的时候,刘瑜却突然道: “夫人以为如何?” 邵玖有种自己被戏弄的感觉,推开刘瑜,从刘瑜的怀中挣脱开,她感觉自己的脸色发烫,心也跳得很厉害,虽然这段时间她与刘瑜日夜不离,却并不亲近,刚刚发生的这一幕,却是在她心中引起了一丝异动。 “陛下神武,何必问妾?天下是陛下之志,却非妾之志。” “夫人难道不想归乡吗?” 刘瑜低声笑出了声,似乎刚刚一切都旖旎都不曾发生,他看向了邵玖,伸出手替她理了理在玩闹间被弄乱的发丝,语气同样轻柔,却不同于刚刚的轻浮,而是多了几分戏谑。 “你什么意思?” 也许是因为被戏弄后的恼怒,邵玖知道刚刚那一刻自己的确动情了,直到刘瑜说出那句话后她仍旧能感受到心尖的那一抹痒意。 又或许是因为刘瑜那话的潜台词,邵玖的脸色并不好看,她没有一如往常的云淡风轻称呼刘瑜“陛下”,反而透露出几分恼怒地称呼为“你”,毫不留情地质问。 “如你所想,早晚会有那么一天的,朕会去看看夫人故乡的春雪。” 刘瑜抬起邵玖的脸,低下头,强迫对方与自己对视,在这一次目光对视中,邵玖感受到了一种很强的压迫,这种压迫让邵玖有些喘不过气来。 “朕可是一直期望能够与夫人共赏建康的春雪。” 邵玖的眉头紧锁,她其实不太相信刘瑜的话,她并非不相信刘瑜的野心,身为一代雄主,他有这样的野心实在是太过正常了,她不相信的是刘瑜的实力,刘瑜确实是一代雄主,他能够在短短几年就稳固魏国国内朝政,灭掉势均力敌的东燕。 但也只是雄主罢了,北朝乱得太久了,凭着短短几年的休养生息就想灭掉盘踞在南方甚久的南朝,未免是有些不自量力了。 南朝虽贪图繁华,不思进取,却也并非缺少良将大才,虽说无法收复北朝失掉的土地,凭山溪之险偏安一隅还是不成问题的。 刘瑜松开手,抚摸着邵玖的脸颊,一直到耳后,将她额头上的碎发理了理,明明是温柔到极点的动作,邵玖却听见刘瑜道: “夫人确实是秋水伊人,西施之貌,只可惜朕不是夫差,夫人也做不了蛊惑人心的西施,夫人这性子,做朕的爱妾都勉强。” “陛下怎知道妾就要做西施呢?西施之义,想来是足以千古传诵的,妾不过是一小女儿罢了,可没本事求得青史之名。妾所求的不过是一箪食一瓢饮,颜回之乐罢了。” 邵玖似乎又恢复到了万事不关己的态度中,刘瑜知道自己的威胁对于邵玖没用了,或许在那么一刻他的确激起了邵玖的怒气,但也只是那么一瞬。 邵玖伸出手反过来抚上了刘瑜的额头,轻抚他的眉间,从刘瑜的视角看来,邵的眼神是那么深情,她的眼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他听到邵玖深情缱绻的话语。 “陛下别总是皱眉,看着让妾心疼。” 明明是关心的话语,刘瑜却只觉得寒冷,若是往日他大概会沉溺在这样的温情中,可是现在他清楚地知道邵玖对自己并无男女之情。 明明是个无情人,偏偏展现得比任何人都深情,看着她的眼睛,刘瑜相信没有一个人会不相信,这个人是爱慕自己的。 甚至还能在那眼中读出爱慕的痛苦,爱慕的委屈,似乎她才是那个被辜负的人。 刘瑜捉住了邵玖抚平自己皱眉的手,拉着她的手放下,他不愿意要这虚假的温情,在感情这出戏中,在邵玖的面前他的演技还青涩得很。 刘瑜若有所思地走出了帐篷,邵玖看着刘瑜的背影,若有所思,刘瑜最近的表现实在是太反常了些,明明是刘瑜先调情,最终却也是他抽身最快。 邵玖不确定刘瑜是否是在戏弄她,或者是一种报复,为她曾经的欺骗而报复自己,可邵玖又觉得这种报复太过小气了,实在是不像刘瑜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