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成功的。 他需要人才,前朝有王蒙举荐贤才,后宫也得有个能人才行,他不是不相信太子妃,可太子妃也是荻族的,对于汉族文化知之甚少,于他助力有限。 他便想起了邵玖,她学识渊博,据王蒙说,这样的学识,若是男子,堪担一州之长,只可惜女儿身,又病弱。 他必定是要留下邵玖的,最好能生下他的孩子,一个带有汉人血脉的皇子,能够很好地帮助他巩固统治。 邵玖不知道刘瑜的心思,即使知道了,也不过苦笑一声就罢了,她又能如何,不过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罢了! 刘瑜因着想留下子嗣的想法,比平日要轻柔了许多,直弄了许久,邵玖身体不好,勉力应承了两回,便受不住了,说什么也不愿了,只要睡觉,刘瑜哪里肯依她。 “殿下就别闹我了,殿下要是兴致好,就出去在雪地里静静,要是还有火,就到其他姐姐的屋子里去,怎么就指着我这个病秧子闹?” “你呀!眼巴巴地将孤往别的屋子里撵,别人可是天天盼着孤去了!” 听着邵玖的抱怨,刘瑜也是哑然失笑,他是真没见过这样任性的妃嫔,平日看着进退得宜的人到了床上,小性子偏偏多得不行,说不愿就不愿,多一分都不行。 “殿下自去那盼着去的地方,何必要来招惹妾!” “你呀!就是仗着孤宠你,这满宫中也就你敢这样跟孤说话了。孤倒是盼望着琼之能早日给孤生个大胖小子。” 邵玖不答,直裹紧被子侧朝着里侧,心里却是对刘瑜的话不以为意,这样的话也不知对多少姑娘说过了,她还不知道刘瑜这个风流性子。 平日除了她这儿,崔良媛和宇文昭训那儿也没少去,她冷眼看着,却不在乎。 生小子,做梦去吧,她是断然不会生下子嗣的,别的不说,昔日看《胡笳十八拍》时那种对于母子分离之情的无奈,她便是受不了的,若是真的有孩子了,她还走得了吗? 刘瑜见邵玖实在不愿,也不好勉强她,知道她体弱,若是真的过火了,回头人病了,他就得不偿失了,只好笑道: “好了,不闹你了,你转过头来,还醒着吧,孤有事要与你商量。” “殿下想说什么?” “孤想着你是精通典籍的,如今孤有心要推动汉胡融合,促胡人汉,也好化解这百年来胡汉互相残杀仇视的情状。前朝事务自有通达贤良之士,内宫之中也需一位博学贤惠的人物,孤思来想去,这内宫教化事务非你莫属。” “殿下就这般信任我?” “有何不信?琼之的学识人品,孤都是知道的。” “妾需要好生思量一番。” 邵玖没有马上答应,这事非同一般,教化内宫,说着不过简单几个字,实行起来必定千难万困的,她暂时并不想滩这浑水。 刘瑜也不勉强她,今日不过是提一提,正式提上日程,具体应该怎么做,他还需要仔细思量一番,依着他的想法,是在来年开春后灭了代国后再说。 事情不急,可还是得早些商量。经过这数月的相处,他以为邵玖是个值得信赖的人,这很难得。 临睡时,刘瑜忽然想起晚间在太子妃处听到的一些传闻,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叮嘱邵玖两句。 “你平日也该注意些,别整日心思恍惚的,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别什么时候掉进坑里去了都不知道。” “什么?” 邵玖没明白,她一向与世无争的,平日也少与人交往,能有什么坑掉,就算真的有那么一天,也不过是她时运不济罢了。 “罢了,琼之,有时候孤是真不知道,你这股聪明劲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刘瑜感叹了一句,可这事邵玖没法给她答案,她心思不在这什么,她只觉人生有限,实在不愿将心思花在这上面。 她并非不知道盛宠之下难免有非议,只是心思澄澈的她,还真不在意这些,身处异乡,既无知己,更无故人,她所有的便只有些旧纸书堆了。 再加上她是个慢性子,又不是个愿意主动亲近人的,平日只是看书写诗、作画赏景,不以与人交游为乐,至多也不过和太子妃有些来往罢了。 她这样的性子,说好听些是孤高自许,说难听些,就是不合群、目中无人,不过好在她已不期望能改变些什么了,这辈子也就打算这样糊里糊涂过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