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三爷近日身体可还好了?”楚围问道。 楚禾看着前面崔榗枞腰间随其走路而左右摆动的玉佩,突然想到那日楚围给楚安阻送了药过来,本来是想当面道谢的,但后来却没有。 眼下对方都如此说了,楚禾也不好再冷脸,只道:“父亲身体还是糟糕,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上次送的药,很有用。” “自然有用,等会儿你再去我那拿一点......” “不用了,”楚禾打断她,她从前是喜欢背着其他人往楚围的院子里跑,虽然两人从未发生过什么逾矩的行为,但是现在想来楚禾才知道自己那么做有多么愚蠢,“父亲用他平常用的药也是行的,就不劳大哥挂心了。” 楚围见自己的好意并没有受到楚禾的心领,难免心中有些火气,却还是装作无事发生一样,只道:“没关系,若是你需要了,尽管来找我拿。”说完,楚围便没再说话,却还是寸步不离楚禾,跟着她一道进了楚安珠的月落院。 进了月落院,楚禾照例是站在众人的身后,她看着楚围前方的背影,心中像是被压了一块石头一样喘不过气,明明自己已经做了退让,为何这人还是要步步紧逼。 烦恼间,她避着楚围朝崔榗枞的方向走去,在他身边找了个阴影的地方站着。 余光瞥见楚禾的动静,崔榗枞下意识地朝楚禾看了一眼,楚禾迎着对方的视线冲他微微一笑,尽量让自己笑得动人点,心想伸手不打笑脸人,崔榗枞总不能这样还叫她离自己远一点。 楚禾这么想着,突然就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一道声音:“往旁边站站,院中那么大,不必挤在我的身旁。” 楚禾神情一僵,笑容凝固在脸上,心想这人果真是不按套路出牌。 “这日头有些高,就让我站在你这儿阴影的地方吧。”楚禾话说出口,连她自己都未察觉语气间带了一点娇嗔。 可是崔榗枞却听见了,拒绝的话停顿在嘴边却还是没说出来,只道:“随你。” 楚禾便心安理得地站着了。 里屋,楚老夫人带着楚安珠参观房间,管家在后边亦步亦趋地跟着。 外面,不知何时楚蓉蓉已经叫人把那掉在池塘里的蹴鞠拿了上来,那下人正寻着人把蹴鞠送了过来。 楚蓉蓉就着下人的手看了一眼蹴鞠,却是皱起了眉头,厉声道:“这里何时多了一处划痕?” 那下人被她吓得立马跪下,双手高举着蹴鞠,连声道:“大小姐,这奴婢捞起来的时候这上面就已经有了划痕了,这绝不是奴婢所为啊。” 弄坏主子的东西,轻则打几棍子,重则就是要报官送去官府的,这下人吓得双腿直打颤,连忙又磕了几个头。 闻言,楚蓉蓉突然朝着楚禾望过去。 楚禾在崔榗枞身后躲太阳,自然是没看到这么一道凶狠狠的视线,正在自顾自地和自己的手影玩呢。 而站在她前面的崔榗枞却是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得皱眉。他自是知道这道视线不是冲着自己而来,那就是冲着楚禾了。 他顶着那道目光看过去,身形却丝毫未动,反正此事与他无关,他也不想插手,只是自己就站在这儿,不可能因为楚蓉蓉一道视线就移了过去,若不然还显得事情是冲着自己而来。 楚蓉蓉气不过,又不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发作,只走到楚禾的身边,低怒道:“我还不知你怎的如此心肠恶毒,想是平日里就对我诸多不满,这才暗地里把怒气撒在我的蹴鞠上,我说了,你赔不起,你怎么敢的?” 楚禾对于楚蓉蓉的突然出现还很差异,她躲在这里并不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也不想去听。可是楚蓉蓉站在她面前,她就把话听明白了,原来是为了那蹴鞠的事情而来。 “你这蹴鞠不还是好好的嘛,并未破裂。” 楚蓉蓉把蹴鞠踢到楚禾的脚边,也不愿伸手把它拿起来了,只翻过又划痕的一面,用脚尖指着对楚禾说:“你是眼瞎了看不见吗?要你没事别出你那破院子你怎么就不听呢,一出来就是来做坏事来的。” 她们二人吵架,崔榗枞早就移步到旁边,并不对这边的情况多管闲事。可没过多久自己的袖子却被人拉住,一低头就见崔柏杳揪着一张小嘴,委屈巴巴地对着他哥说道:“哥,那件事并不是二姐姐做的,那蹴鞠只是被我踢了一脚,我不知道怎么就把蹴鞠一脚踢出一道划痕来,这件事情与二姐姐无关。你要不要去帮帮二姐姐,说来这件事也是因为我。” 若不是看崔柏杳年纪还小,难免性子顽劣了些,要不然崔榗枞恨不得不要当面不承认这是他弟弟。只是按崔柏杳所说,弟弟留下的烂摊子还得自己去收拾才是。 崔柏杳说完,眼巴巴地望着楚禾那边,生怕楚蓉蓉发起火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