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我被王家人架在肃州刺史的位置上,这对其它人,何尝不是一种不公?如今我是真真真真两袖清风,一身傲骨,李兄若肯收留我这个愚人,我会继续追随李兄。” 读书人总是有两个极端,一种,不计手段地争抢功名利禄,另一种,则如田早河这般什么也不争。 无事,他会替他们争来一切。 李凭云道:“行了,干活吧。” 二人伏案落笔,月落日升,仅仅休息了一夜的赵鸢,就开始着手政务。 她来到明堂,明堂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没有人来过的痕迹,清晨的日光直射明堂的镜子上,反射出刺目的光。 赵鸢将镜子转了个方向,回到书案前,她先是看着对面的书案发了会儿呆。 那是李凭云的书案,她不知他们何时才能像以前那样面对面坐着,哪怕各谋各事,不发一言。 她不知从何而起,手忙脚乱时,六子像往常一样跑进来:“赵大人,县令有请。” 县令?赵鸢惊讶道:“是新来的县令么?” 六子道:“算是吧,他正在书房等你,说是有要紧的事。” “哦...我这就去...你可知道他是什么背景?人好相处么...” “赵大人,我忙着替甜枣大人跑腿呢,先行一步!” 赵鸢对镜整理了衣容,心中略有遗憾,总以为太和除了她,无人能再胜任县令,看来她终究是欠缺官场经验。 赵鸢走向县令书房,门大敞着,她恭敬地敲了三下门,“下官是衙门主簿赵鸢。” 里面却是无人应她,赵鸢低头等了会儿,听到脚步声,好奇地抬起头,竟看到李凭云一身常服走向门口。 见是李凭云,她立马松懈了:“李大人?县令大人呢?” 李凭云道:“这儿呢。” “哪儿呢?” 李凭云直接越过她,“进来吧。” “可是新来的县令...”赵鸢反应过来了,“你?” “怎会是你...李...” 话到嘴边只觉得烫嘴,李凭云不知道她究竟想说什么,只见她呆了很久,忽然激动大笑道:“我就知道,上苍不会亏待李大人的!我真是...我真是太高兴了!” 赵鸢得意忘形,李凭云轻轻拉起她官服的袖子,将她带向书房里,并顺势关上了门。 他松开赵鸢的手,指着书案上一只紫檀木的盒子,“送你的。” “送我...我生辰在四月,早已过了,最近也不是什么节气...” 七夕已过,新年尚早,这时候送她什么礼呢。 “谢赵大人在李某深处低谷时,不曾离弃之恩。” “李大人,你我之间...道什么谢呢。”她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可手却不自觉地伸向那只盒子。 她满怀期待地打开它。 里面是一只叠放整齐的帕子。 “...我...我的帕子?”赵鸢尴尬道,“李...李...大人,这可算不得赠礼,你...你...你...算了。” 她到底在对这狗东西有什么期待? 赵鸢将帕子揉起来,塞进腰间。 李凭云轻笑道:“赵大人方才自己说了,你我之间,道什么谢呢。” 赵鸢一个白眼翻上天。 “赵大人...”他一手负在身后,朝她走来。 赵鸢向后腿了一步,却被该死的书架拦住了退路,她肩靠在书架上,戒备道:“李李...李大人,非礼勿近啊。” 李凭云身影逼近,挡住了她面前所有的光。他的肩是如此之宽,将她完全覆盖住。 “赵大人,你还心悦我么?” 如此珍惜的心事被他调侃地问出来,赵鸢恼羞成怒,“若没有正事,我...下官先告退了。” 李凭云哂笑:“赵大人,若你还心悦于我,再让我抢一次你的功劳。” “什么意思?” “陇右集团一案,由我来查。” 她九死一生换来的公道,不可能拱手让人,哪怕对方是李凭云。 “李大人,公是公,私是私,陛下下令让我彻查此案,我却将此案调查的权力让给你,岂不是忤逆皇命?你这是要我人头啊。” 李凭云抬眼看了看她圆滚滚的头颅,抬起了手,手臂绕过她耳边,从书架上拿下来一份文书。 “这是你的调任文书,陛下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你查这案子,但是你亲自揭发的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