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有求于人时,姿态自然要放低。 却不料裴瑯这是第一次被女人玩弄,傲气的纨绔公子,对她视若无睹。 “女人间的事,男人不好掺手。” 沮渠燕在心里拿最难听的话来骂裴瑯是个没种的废物,恰是这时,李凭云下了马。 沮渠燕成过两次婚,裴瑯的情史在她面前都不值一提。天地间的男人,不论是胡人还是汉人,文人还是武将,权贵还是贱奴,除了丑男人,她几乎都玩遍了。 越是聪慧的女人,越渴望臣服——不单只是体力和地位臣服,更是心智上的臣服。 渠燕碰到了李凭云之后,产生了做棋子的忐忑感,她情不自禁流露出自己最真实的脆弱,碎步走到李凭云面前:“云郎!” “燕娘,昨夜睡得可安稳?” “云郎,奴家昨夜做梦都是那大黑熊一样的士兵要来杀我奸尸体,好可怕...” “燕娘,我在此,你不必怕。” 裴瑯和赵鸢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鸢妹,瞧见了没,李凭云也好色,这是男人本性,又不只有我一个这样。” 赵鸢直接转身,“我同李大人只是上下级关系,他私德如何,我无权评判。” 李凭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赵鸢也说不清。 她清晰地清楚自己仰慕他的才华,欣赏他的外表,并且感激他多次相助。 可除此之外呢...当她试图去触碰表象之下的李凭云时,却有一道无形的墙将她阻挡住,这道墙像是上天的劝告,赵鸢知难而退。 她恼恨自己的矛盾。 世上清醒者有之,如李凭云那般无视一切情感的存在,甚至将感情视作一种手段;纵情者有之,如沮渠燕裴瑯之流,不顾世俗目光,只管自己尽兴。 二者没有孰好孰坏之分,唯独赵鸢这样半瓶子水最坏。 她既无法清醒地抵御感情诱惑,又无法飞蛾扑火般纵情纵性, 赵鸢漫不经心走着,走了几步,忽然想起沮渠燕身上的衣服看起来过分眼熟,她痛恨地拍了一下脑袋:“赵鸢,你个糊涂蛋,这么重要的事竟然被你忘了!” 她转头大步走向沮渠燕:“沮渠公主,你将我二人衣物掉包的时候,可看到我衣服里藏着一本簿子?那是学馆一个学生托我交给李大人的,十分重要...” 沮渠燕正在李凭云面前扮演诉苦的小娇妻,被赵鸢急忙打断,她没好气道:“扔了!” 赵鸢正色:“扔去了何处?” 沮渠燕趁机示弱道:“云郎,赵姑娘对我好凶哦,你好好教训教训她。” 不就装柔弱,谁还不会! ... 是她不会。 赵鸢对李凭云道:“李大人,下官自己虽愚钝,却能辨别文章好坏,那学生下笔有千钧之力,是个奇才,您看了他的文章一定会有同样的感慨。” 李凭云的双眸毫无波澜,心中却有个声音讽刺道:她,竟敢在你面前夸奖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