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戏要投入8(1 / 3)

广袤苍凉的戈壁夜色下,一艘废弃的小船在干旱的河道里遗世独立。

一男一女站在船头,以挂在船舱门口的那盏孤灯为月。

“赵大人,该你了。”

李凭云将手中酒坛递给赵鸢,是邀她共饮之意。

“是。”赵鸢双手接过酒坛,也学着李凭云的样子,直接一饮而尽。

二人如此下来几个轮回,酒坛渐少,便由站着喝改成了坐着喝。赵鸢天生是个饮酒的好手,同李凭云来来了这么多下,仅是微醺。

她发笑道:“李大人,我是不是有些喝酒的天赋?”

李凭云与她醉时容易敞开心扉、本性毕露不同。

他越是醉时,越是沉默。

他一双幽深的眼睛始终盯着赵鸢脸上晃动的灯影,“赵大人醉了么?”

“怎么可能,你看,我还能喝。”

她说完自己开了一坛酒,抱着喝了起来,喝了一大半,还不忘恭敬地用双手递给李凭云。

“李大人,该你了。”

她双手举着酒坛,停留在空中,半天没有人来接,赵鸢向前凑了凑,发现李凭云竟然闭眼睡着了?她把酒坛抱回怀里,往前挪了两下,同李凭云更近了些。

灯火照在李凭云脸上,有种鬼斧神工的惊艳之美,却又如同上好的白瓷,叫人不敢去触碰,生怕力气重了,将他弄得破碎,力气轻了,又玷污他的清白。

她的脸离李凭云越凑越近,上看眉眼鼻梁,真是惊人之作,往下看嘛,看到嘴角青黑茂密的胡茬,却又显沧桑。赵鸢得意地想,不愧是李凭云,就是同长安那些花蝴蝶不同。

“二位大人!”远处传来六子的呼唤,赵鸢做贼心虚,蹭一下向后跌去。

六子赶着马车过来,“时候不早了,咱们得赶紧回去了。”

赵鸢扶着甲板,踉踉跄跄站起来,“六子,李大人喝醉了。”

六子忙跳下马,大步跨上船,拍了拍李凭云的肩,“李大人,醒一醒,咱该回去了。”

六子下手极重,李凭云被拍醒,缓缓睁开眼睛,眼中布着血丝,冷淡地看了赵鸢一眼,“赵大人,你赢了。”

“六子,听见没有,我又赢了!”

六子见赵鸢也醉了,哄孩子似的说:“哎哟,赵大人又赢李大人了。”

赵鸢将衣摆向上一扽,一个大步跳上岸边,朝马车跑了两步,又跑回来。六子一脸狐疑地看着她,生怕她脚下不留神一头栽进河道里。

只见赵鸢跑到岸边,及时悬崖勒马,身子站得板正,抬起素手,“李大人,我拉你上来。”

六子送了口气,转头回马儿身边时,又听到身后李凭云道:“六子,扶我。”

赵鸢的手尴尬地停在空中。

竟然又被李凭云拒绝了一次。

她只能伸出左手,朝自己尴尬地右手上拍出响亮一声,双手合住晃了晃,别扭地把手晃了回去,“那我先回马车上了。”

回程一路,赵鸢同李凭云共同坐在马车里,赵鸢喝了一肚子酒,再经马车颠簸,酒水在腹中翻滚,她脸色蜡黄,一直半阖眼的李凭云轻声道:“想吐么?”

赵鸢用鼻音道:“嗯。”

“憋回去。”

“是...”

六子听到他们的话,也放慢了速度。

赵鸢道:“那李大人,我可否拉开门帘,透透气?”

“随你。”

赵鸢向探身,将车帘掀起来。吹了一阵风,吃了一点沙,呼吸了些新鲜空气,那股想吐的劲儿被压制下去了。

“李大人,今夜多谢你。”

李凭云后脑勺靠着车壁,仰着下巴,不咸不淡地问:“谢什么?”

“我从小有个愿望,就是能住船上。这样我爹想要揍我的时候,我就能乘船远去,让他找不到我。”

李凭云似乎被勾起了一点兴趣:“为何要揍你?”

“赵鸢是个木头脑袋,背书背不好,爹就拿竹板抽我手心,那竹板看上去细细一截,打下去可疼了。李大人,你因读书遭过罪吗?”

“没有。”

赵鸢有些后悔这些问题,只有天资平庸之人,才会吃读书的苦,李凭云这般天赋,哪会因读书而遭罪呢?她这么一问,便暴露自己的浅薄了。

“我若得李大人一二资质,也许能少挨父亲两板子了。”

她还等着李凭云说下一句,却见对方眼皮已经阖上了。

赵鸢美好地憧憬着,马车忽然停下,赵鸢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