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你。”

“什么？”

“你不是想和我‘成为好朋友’吗？我现在答应你的话，应该算完成了吧。”

林昕不敢置信地擦了擦脸上的湿润：“你、你为什么会答应？你不恨我吗？”

檀钺像是在听她说什么笑话：“恨也是需要感情的，如果不是你又出现在我面前，我都快把你忘了。”

“再说你的日子过得也不好，我好像也没什么恨你的必要。”

林昕扶着墙壁站起来，缩着脖子、驼着背，脸上一片羞窘：“谢谢你，但要达成‘好朋友’成就的话，有几个条件需要做到……”

送走林昕后没多久，檀钺又迎来了①号，这个外表看起来是“言叶”，但实际上不是“言叶”的人。

“你真的知道怎么才能通关？”对方狐疑地看着檀钺。

檀钺也没卖关子，直言道：“不就是和我‘成为好朋友’吗？不然按照你的性格，恐怕不会主动和我有交集吧？”

①号默认了檀钺的猜测，补充道：“想要认定‘成为好朋友’，有几个条件需要做到……”

这些条件和林昕提出的那些差不多，檀钺毫无压力地答应了。

他特地找①号过来面谈，还是有其他的事情想要问她：“看你对高中知识不熟悉的样子，在现实世界应该只是初中生吧？”

①号有些戒备：“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檀钺不答，继续问她：“那你有没有双生姐妹？或者这十年间，你家有没有发生过倒霉的事？比如家庭成员出现意外，家庭损失钱财等等。”

①号不懂他问这些的目的，但愿意配合：“没有，我是家中独生女。有发生过倒霉的事，谁家没有发生过倒霉的事才奇怪吧。”

檀钺点了点头：“了解了，你请回吧。”

①号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乖乖回去了，只逃一节课还在她的接受范围之内。

等她也离开后，檀钺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说道：“我确定了，这个幻境中真正的‘言叶’就是体育委员叶岩。”

“你剥夺了她青春甜美的外形和阳光开朗的性格，再让我去‘爱’她，所以她的本质是什么？和‘言叶’完全相反的存在？”

话音结束不久，房间内突然弥漫出一片白雾，等白雾散去，美术老师的身影就出现在檀钺对面的沙发上了。

檀钺给他倒了一杯饮料：“请喝。”

美术老师对檀钺笑笑：“看来你心中已经有答案了？”

见美术老师不接受他倒的饮料，檀钺就端回来自己喝了。

“你之前给我讲的那个故事里，言叶是‘噩梦空间’中普通的NPC，她的命运还和表世界的‘言叶’互为表里，这本来就是谎言对吗？不然你不会把表世界的‘言叶’拉入这个幻境，是生怕我发现不了你的谎言吗？”

见美术老师仍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檀钺接着分析：“你又怕我因为林昕的事情对‘爱’这件事产生心理阴影，所以也把她拉进来，让我知道她因为骗我，过得不好，还暗示等出了幻境会彻底消除我关于她的记忆。”

美术老师饶有兴趣：“继续说。”

“不仅如此，她们两个确实是对我的一次考验，考验我是不是只看中‘言叶’的外表，或者对林昕‘旧情难忘’，还是当‘言叶’完全变成另一个人，我就认不出了。”

美术老师忍不住为他鼓掌：“恭喜你，你过关了！”

檀钺“啪”地一声把杯子敲在茶几上，倾身直视美术老师的眼睛：“所以你有什么目的可以直说了吧？”

美术老师从他的手下取过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饮料。

“其实，我那天跟你讲的故事的前半段是真的。”

“关于‘噩梦本源’的？”檀钺皱眉，“它是真的又怎么样？跟‘言叶’到底有什么关系？”

美术老师抿了一口饮料后才缓缓说道：“‘言叶’，就是所谓的噩梦本源。”

“什么？”檀钺猛地站了起来，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是梦貘又在说假话，“怎么可能？因为‘噩梦本源’现实世界死了多少人？你凭什么把这些都加诸在‘言叶’身上？”

“不！”美术老师扶着茶几朝檀钺吼出了‘振聋发聩’的声音，“现实世界中人类的死亡是因为你们本身的罪恶，本源是无辜的，祂只是把你们人类加诸在祂身上的‘恶’都还回去了而已！”

他强调道：“本源祂还没孵化出来啊！祂还只是个蛋啊！你怎么能怪罪一个宝宝呢？”

吼完后，房间内的两只生物都好像被按下了“静止”键，还是梦貘率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