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教室门口探进一颗纸扎娃娃的脑袋:“檀钺,你在干嘛呢?怎么还不出来?” 檀钺都没意识到自己心头一轻,双脚自动朝门口走了过去:“来了来了,急什么?” 言叶又看了看教室里的其他人,是几个眼熟的同学,不懂他们下课时间聚在檀钺座位周围干什么。 “他们找你麻烦了吗?” 两人走到教室外面后,言叶关心地问檀钺,“上周三年级的男生去操场上约架,听说打得可激烈了,有好几个男生头破血流的,你可不要跟着去。” 檀钺让她放心:“我对打架没兴趣。” 言叶瞅了瞅他的小身板,也觉得他和那些动不动就揪人衣领的男孩子不一样,看上去要“文气”多了。 但这也意味着他的身体不够强壮,想了想,言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煮鸡蛋:“给你吃。” 然而在“焕然一新”的檀钺眼中,就是纸扎娃娃伸手从扁扁的口袋里掏出了一颗上面还沾着血丝的大眼球,当她将大眼球递过来时,大眼球表面的眼珠子还在转动。 这熟悉的画面、熟悉的感觉!檀钺忍住浑身不适,坚强地问道:“在你眼里,这是什么?” “煮鸡蛋啊!”言叶边说边将蛋壳往墙上敲了敲,“我给你剥吧。” 于是檀钺便看到大眼球被她拿着往墙上怼,还一怼就破,里面红红白白的内容物都流了出来,沾了她一手。 檀钺连忙别过眼:“我不吃,你吃吧!” 言叶让他不要跟她客气:“反正我吃一整个也会噎着,不如我们一人一半。” 在眼睁睁看着半个血糊拉碴的眼球被举着往他嘴边怼的那半秒,檀钺脑海中闪过好多念头,但最终,他还是张开了嘴巴。 不就是半个眼球吗?不就是副本里的食物吗?他是没吃过还是怎地? 言叶把另外半个塞进了自己的嘴里,边嚼边幸福地分享自己的感受:“好吃吧?” 檀钺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只要他不看对方的嘴,这掉san的画面就吓不到他。 这时空气中好像传来了什么动静,檀钺耳朵里还听到了破空声,但是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见眼前上一秒还在美滋滋吃着眼球的纸扎娃娃下一秒就被一张扑克牌扎进了太阳穴。 纸扎娃娃的嘴巴还在动,但她灵动的眼神已经僵直了。 檀钺说不清自己此刻是什么感觉,他就是很急,急切地想要捂住纸扎娃娃被扎破的太阳穴,又不想她的身体软乎乎地倒下,只能一边急得额头冒汗,一边又把她的小身体往怀里揽。 但好在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拨动了手腕上的【回溯手表】,这次仍旧是十秒钟。 时间回溯后,纸扎娃娃又完完整整地站在他跟前吃眼球了,檀钺心神紧张地往周围看去,果然看到一群熊孩子正在比试扔纸牌。 其中一个男孩子双手夹住纸牌做出了扔飞镖的姿势,他明明不是朝这个方向扔的,但随着他的手臂甩出,那张纸牌就好像变成了真正的飞镖一样往他们站立着的方向飞来。 情急之中,檀钺做不出其他的反应,只将手伸出去挡在了纸扎娃娃的太阳穴处。 下一秒纸牌飞镖扎中了他的手,虽然很疼,但看着纸扎娃娃安然无恙的模样,檀钺真的松了好大一口气。 “啊!流血了!” 言叶捧着檀钺的右手,看着像刀子一样扎进去的纸牌非常生气,“这是谁干的!你们给我等着!” 檀钺看着她急得跳脚的样子真的很想笑,但还是提醒道:“我们是不是要去医务室包扎一下?” “当然要!”言叶气过之后又心疼起来,感同身受地问,“是不是很疼?你先别哭,我给你呼呼。” 檀钺想说他没有哭,他还很想笑,但泪腺和鼻涕有它们自己的想法,在他意识到的时候,他的眼眶热了,鼻子也酸了。 可能这就是身体年龄变小的后遗症吧,檀钺举着自己被纸牌深深扎进去的手,突然发现,某种意义上,他也算是“英雄”了。 在被言叶扶着去医务室的路上,檀钺不经意间一抬头,就看到了停在树枝上盯着他们的乌鸦。 “学校里怎么突然有乌鸦了?” 言叶却见怪不怪:“每当有人受伤就会有乌鸦出现,妈妈说这是它们在等着喝血吃肉呢。不过我会帮你赶跑它们的,你不用怕!” 檀钺嗤笑了一声:“喝血吃肉?它们也得有那个本事。” 医务室位于学校的最南端,这里一排都是教师宿舍,医务室在最东头。 言叶一手扶着檀钺,一手掀开了门口的帘子:“老师在